洪承畴随后冲着下面挥了挥手,冷声言道:“你先下去吧,以后有事在唤你了。”
候六闻后,连忙先磕了个头,然后媚声道:“谢大人,小的这就告退了。”随后便弯腰后退离去了。
待其离去后,洪承畴才缓声冷言道:“真想不到,这阶州李鸿星竟然还是那固原乱兵的贼首之一。想必其也知晓东进关中,是条绝路,便于半路之上,与那周大民分道扬镳了,躲于四周皆山的阶州之地。想着如此一来,官军就拿其没有办法,吾偏不能让其如愿以偿,定将其明正法典。”
一旁的金正希听闻此言后,便连忙劝慰道:“恩师,那李鸿星恶名不彰,更著下‘天机策’一书,日后可谓活民无数。如此大才,若能收于朝廷,也是天下之福。不如还是再去派人前去应征此人了,也好为朝廷添一人才。恩师,汝看如此可好?”
洪承畴听到这里却沉声言道:“此次吾派人前去邀请其来我参政府任职,其却托辞不来。其要真想来此,派他人领军前去救援即可,何必亲自前往。足已见,其已包藏祸心,只待其羽翼丰满之际,便要祸乱于天下。如此之人,吾岂能容他。
正因其身具大才,吾才要趁其立足未稳之际,将其一举铲除。若给已时日,待其羽翼丰满之际,在加上此时流民遍地,烽烟四起,凭借其赫赫声名,一呼之下,岂不应者如云,到时,天下又有何人可制?”
洪承畴见金正希还想辩解,便将手一摆,冷声言道:“汝不必多说了,吾意已决,此事不容商量。”
金正希见状,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无奈的瘫坐于椅中。好一会,其才无力的站其身来,缓声言道:“既然如此,学生就先行告辞了。待日后恩师得闲之时,吾在上门拜访,听从教诲。”
洪承畴见其告辞,便缓声言道:“也好,回去之后,多看看圣贤之书,切莫荒废了学业。有不懂之处,在来寻吾了。”
“多谢恩师。恩师保重,学生先行告退。”金正希先了一礼,便退到门口处,转身开门离去了。
其开门离去之时,正好看到洪承畴的幕友章长荣,正在向这里行来。他又站定身形,向其行礼问好后,才缓步离去。
洪承畴见幕友章长荣来了,连忙招呼其入座,待下人上好茶后,洪承畴才缓声言道:“先生来的正好,吾欲派兵围剿李鸿星,还望先生能够写份公文了,也好发派下去。”
章长荣听闻后,却未向以往那样一口应下来,而是略微迟疑了一下,才缓声言道:“敢问东翁,这要捉拿的李鸿星,可是那阶州的李鸿星否?”
“哦,不想先生也听闻过此人。不错,吾欲追剿的正是那阶州的李鸿星。”洪承畴也有些诧异的言道。
章幕友听闻果然是那阶州李鸿星,便笑着缓声言道:“若是那阶州李鸿星的话,此举大为不妥。东翁有所不知,那李鸿星前番打退了乱民番兵,立下不少功劳。其更是手眼通天,竟然搭上了新任的三边总督的关系,那杨总督已然为其表功,准备对其封赏委任呢。如此一来,其也就算是官面上的人了,若其身无大罪,实在是不好出动兵马围剿,还望东翁明鉴。”
“什么,竟然还有此事,那总督杨鹤竟然要对其封赏委任?”洪承畴不由惊异的言道。
“正是。正应为此事不太合规常理,吾等私底下也做为笑资而谈。所以吾才知晓此事其人。”章长荣肯定的点了点头。
洪承畴听到这里也就信了,毕竟这些无品级的幕僚之间,也是常常互相走动,消息往往比外面还要真实和迅速。
洪承畴心中不由大恨,不想那李鸿星竟然如此奸诈,竟然去走通新任总督的门路,先给自己弄份官身,想来必是花了不少的银钱。
章幕友随后又陪其随意闲聊了些,见其精神不佳,便知趣的起身告辞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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