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三日太子府里算是乱了天了,王子姬黛只是和府中家宰羊福大人借了几匹马,就独自带着买了不到一个月的胡族侍卫跑去五鹿,说是去考察秋季田猎的场所,为参赛做准备。
府中不怎么管理事务的太子劲今天也没有出去,在后院中陪着自己的正妻,即姬黛的母亲,宋国长公主灵彦,是宋国国君的亲姐姐。
“夫君,都是你管的不严,让黛儿天天舞枪弄棒的不学好,现在可好了,领着侍卫们去五鹿打猎了,他才多大的孩子啊,会不会被野兽伤着…”太子府后院中一个年纪三十岁左右,姿色美艳的妇人向太子劲抱怨道。
太子劲正在屋中来回踱步,听着这话猛然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然后又转了两圈说道:“夫人莫急,我已经让军士去路上寻他,定然万无一失。他一个小孩子去五鹿也就是贪玩,只要不深入五鹿腹地,不一定遇着野兽,再说了你家的孩子你比我了解的多,这几个月如脱胎换骨一般,个头猛长,天天说什么锻炼,现在比之军旅中的精干士卒都是只强不差啊。”
那个妇人听了这番话,心中稍稍有些宽了。但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问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黛儿向我承诺,要给我守土扩疆,定然不会食言,你就等着吧。”太子劲不耐烦的说道。
只是太子劲心中也是着急的很,自己两日前正在和朝中士子饮酒观舞,接到家宰阿福的传话,自家的公子姬黛领着侍卫向五鹿去了,心中没当回事,就是觉得小孩子贪玩,可能就是借着田猎的契机,撒谎去王城外面看看。
不成想,这公子姬黛竟然一去两三日不见踪影,派出去的军士回报说,搭建卫候行辕的时候,王子曾经来过,问了些事情就去了,片刻功夫,其中一个侍卫还重新回来,向匠人们换了一个大铁锅。然后军士扩大搜索范围,找到一处野宿的痕迹,以后就再无消息。
太子劲虽然每日出去饮酒作乐,但心中甚是明了。卫候和太师公孟白同属一脉,现在卫候一脉人丁不旺,两代单传。而太师身居高位,育有二子,二子各有一个儿子,人丁兴旺的很。这个时代本是战乱之时,朝代更替绝不是一帆风顺的,加上太师之子公孟融和公孟越也是朝中大夫,和自己面和心不和。要是王子姬黛出个什么差错,卫候的位子能不能保住,还真是难说。
这边暂时不说,姬黛和侍卫们抓了很多野味,又耽搁些时间,赶回帝丘时,已是离午时仅剩一个时辰。姬黛表明身份,带领侍卫从北门而入,一路向太子府奔去。
到了家门口,见家宰在门口守着,似有心事。下马打趣道:“福伯,不就借你几匹马吗,瞧把你急的。”
说完示意侍卫们牵着马匹去马厩安置好,还不忘说道:“把食材给厨房送去,就说我等会有用。”
“公子啊~你可把老奴急死了,现在主上正在后院等你,让你过去回话。”说完顿了一下,问道:“公子路上不曾碰到寻找你的军士。”
“嗯!没见什么人。”姬黛表示知道了,向府中走去,走了两步转身问道:“我父亲现在心情如何,可在我母亲处。”
羊福回道:“主上心情很是着急,不过并没有什么脾气。太子妃担心你安慰,这两日心情不佳。”然后便不再言语。
有时候奴才把该说的话,传导到位,别的就是不该说的话,那些话一句也不能说。羊福只说太子和太子妃的心情,个中意味需姬黛自己揣摩定夺,别的太子家事不便多说。
姬黛哦了一声,便向府中自己住处走去。
刚进院落,便听到有哭声。走近观瞧说道:“小茵,你怎么坐在这里哭泣,所为何事啊。”
“公子走了,都怪我没有看好他,害的主上和主母着急。”说着又抽噎了几声,然后抽泣声戛然而止,小茵抬起埋在双膝里的头,惊喜的看过来,大眼睛里的泪水忽闪忽闪的,惹人生怜。
姬黛最看不得这些东西,说道:“好啦好啦,我这不回来了吗,等会帮我个忙,我送你一个小礼物。”
侍女小茵刚才因为惊讶,愣了一下,眼泪还没有从眼眶流出来,被姬黛这么一逗,噗嗤一声,笑嘻嘻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流,小茵拿着手背就去抹脸上的泪水,还轻轻的吸了下鼻子。问道:“什么礼物呀!”
姬黛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别说这辈子只有八九岁,就是以上辈子的二十几岁说来,也是搞不清楚的,摇了摇头,笑的很是无语。
“等会就知道了,先给我打些水,换身衣服。”
小茵哦了一声,赶紧去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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