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官兵浩浩荡荡的行进在还算平坦的山路上,为何说浩浩荡荡,这队人总共不过二三十个,那是因为除却排头一个骑马的,后面跟着的是十几辆牛车,依次排下来真就是浩浩荡荡。
再看那骑大马的猴子大人高高仰着头,神气活现的就好像他率领着千军万马一样。
此时跟在大马后面的一个驾车的喊到:“大人,不是两队人出来征粮吗?今个咋就咱一个队啊?”
那大马上的大人老神在在地说到:“要不说你榆木疙瘩,这么好的差事少了一半你不就多了一半吗?”
那人装着恍然大悟道:“明白啦!要不说您是大人呢,就是比俺们想得周全。高啊,实在是高。”
这时牛车上另一人说到:“遇见山贼咋个办?”
那猴子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尖声道:“幽幽谷有山贼?别胡说八道!我是主事!本县哪里有山贼我能不知道?”
那第二个开口的憨的可以竟又说道:“青州闹饥荒,跑到咱这的不少。听说一个叫管黑豹的在城里抢了包子铺,纠结一伙人逃进这幽幽谷当山……”
“哈哈,管黑豹?好屌的名字勒。我知道,那不过是三五个流民,还山个屁啊!”那猴子毫不客气的打断道。
“今个要是遇见正好顺道绑了,老子还多立一功。”
这时队伍来到了岔路口,猴子示意大家停下道:“老规矩,五路人马分头行事!记好你们负责的村子,速战速决,天黑前回城喝酒。今个收完这个亭就不用往这东半拉来了。快快!热死老子了。”
这队牛车分头走后不久,旁边林子里跳出来一人,指着大马消失的方向跳着脚骂:“狗日的,嚣张个屁!”
后面陆续跟出了四五人。
“行了,彪子,当心被他们听着。这下坏啦……”
“赶紧回去告诉村长爷吧,叫他有点准备。大猛哥?”
此时站在最后的大猛忙抬头道:“啊?啊对,走。”
此时王大猛脑子里始终盘旋着一句话: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感觉自己好像就是在做梦。
我叫什么名字?我叫王大猛,不,不对!我叫……叫阳明!是的,我叫阳明啊。
这就是在做梦,他妈的太真实了!不对,我叫王大猛,刚才大壮打的两耳刮子还火辣辣的疼,怎么是做梦?不不,我就是阳明,我想起来了,这是清醒梦。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都穿成这样?什么年代啊?…………
此时的王大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清醒一会迷糊,关键是他分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是清醒什么时候是在迷糊。阳明一下子有很多问题要问,当然无论是阳明还是王大猛都觉得还是自己缕缕清楚,不好说与旁人,免得被人当成神经病。
其实也不用去问旁人,因为除了是不是做梦这个问题,其他阳明想知道的王大猛大概是可以回答的。但是鉴于他现在脑子一团浆糊,乱七八糟的回答的又太多,逻辑混乱,主次不分的不便外人理解,还是由笔者代劳大致概括一下吧。
此乃东汉王朝光和三年,此地是兖州境内的幽县,因这方圆百里唯一连接东西的幽幽谷而得名。县域不大却分在幽幽谷两端,像个哑铃。索性山谷并不很长,也就十里出头。也许是官府为了更好控制这条交通要道才如此划定。也因这条要道幽县着实得些便宜,比之周围县城都要富裕一些,但这个时期商业还很不发达所以也是获利有限。
一路无话,一行人很快来到庄里,匆匆把猎物以及武器藏进王大猛家里,说是家其实就是四面矮土墙里面加个草棚,这也是父亲留给他最大的遗产了。
众人赶忙来到村长家,和王大猛家也差不太多的一间院子。还没进门大壮就喊到。
“村长爷,不好啦!官兵来收粮啦!”
这时从屋里走出一老者,须发皆已花白,说不准年纪,但那满脸的皱纹和单薄的身形无不诉说着他的苍老,此时正颤巍巍的拄着一条木棍。等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完事情的经过。
“唉,今年收成不好啊,大伙都不情愿交啊,还差不少勒。我这身子骨啊,也不中用啦,爱咋咋吧,不管喽,管不着喽。”
说着竟转身颤巍巍的回屋了。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想也是,随便吧到时候再说。又闹哄哄回大猛家分今天的收成了。
王大猛他们分得了猎物,各自送回家之后,小伙子们又聚拢到大猛家里。这是他们的习惯,时常聚在一起,炖上一大锅肉,搞点珍贵的烧酒,那真是……用大壮的话:美滴很。
就在大家围着大锅忙活的时候,村口来了两辆牛车,一匹高头大马,站定之后,牛车上下来一人小跑到马前陪笑道:“大人,这就是大王庄。里魁叫褚老头,我给您路。”
“恩,好。快走!他妈的,我容易吗我。”大马上的大人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一行人朝着村长的院子走来。村民们已得到消息,此时有的已经跑的远远的,也有不少跟着过来看热闹。一众人很快来到村长家院里。
“褚老头,你们村的税赋都准备好了没?”大人旁的跟班喊道。
村长颤巍巍的走出屋缓缓道:“备下啦,在屋里,这是详单。”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草纸递于跟班。
此处有必要提一句这时期虽然书籍大都还是竹简但是草纸已经很是普遍了。
看了一会跟班道:“启禀大人,粮米不差,只是这赋还差两万一千二百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