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一旦改变了心态,我就不再紧张,反倒有了一种莫名的……喜悦,是的,喜悦,那是嗜血的喜悦。难道说,猎物与猎人的区别,仅仅只是心态的不同么?
脚步声又逼近了大概一丈,我已经可以清晰地辨别出军靴鞋底接触地面时带起尘土的微响,从这个距离再接近一丈,他将正式成为我的猎杀目标。
嗵,嗵,嗵,嗵……我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跳节奏与那个脚步声齐平,让自己融入对方的节奏,我很兴奋,狩猎即将开始。
嗵,嗵,嗵……停了?
我一愣,我忽然听到了转身的声音,再然后,那个脚步声渐行渐远。
……这……逗我呢?
终于周围没声音了,我小心地从树干后面探出头。
这……动动动动了!被赵云一刀刺穿喉咙的的那个卫兵他居然举起了手,而且那只手还正在向刚才那个试图走过来的士兵挥舞着!……这是附体了么?
“我靠!……唔……”
“别一惊一乍的可以么?”赵云一只手伸上来捂住了我的嘴说,“想把那个士兵引回来你就继续叫。”
“可这家伙活了……”我哼哼。
“哦,你是在说这个?”赵云将一把短刀递到我面前,短刀的尖端正刺入死去的士兵的手腕处,“别紧张,尸体就只是尸体,即使是有利用价值的也只是尸体。”
这样么?我不禁有点佩服。用刀子插入尸体的手腕处,再令尸体保持站姿,在尸体的背后挥动刀子,从正面看上去就好像是那个士兵在挥手一样,所以察觉到异样的那个士兵才会重新退回去的吧。
“亏你想的出来……”
“看来身为贵公子的你还是不懂得卧底和渗透的奥义……等这次任务结束我就全交给你如何?”
“呵呵!很值得骄傲么卧底兄?”
“我想我们该进去了,希望后面不要再出问题。”赵云将匕首猛扎在树干上固定住那具尸体的站姿,然后向头顶上的两位招了招手,就正对着墙面冲刺起跳,在墙壁上蹬了几下之后就空翻跃了过去,不见踪影。
“撂下两句话直接跑路也算是卧底的奥义之一么……”我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等等我啊喂!”
墙外,四人一组的巡逻队来来往往,却不曾注意到在某棵树下手执战戈的卫兵身体早已僵硬,而他还能保持站立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的喉头正插着一把刀,血液从刀口不断地溢出,渗进了他的领口,浸染了他的战袍。只是,星星点点的红色都深深地融入夜色构建的天罗地网之中,于是他又活了,和活着的时候一样冰冷森严,继续履行着他生前的职责。
落地之后我们置身于一片树丛之中。没有墙外那样森严的守卫,墙内大约十步的范围之内都是经过精心修剪的高度一致为大约六尺的小树苗,我们蹲下来之后正好可以完全隐没在树丛中。
“这外面的警卫乱七八糟的就像是马蜂一样,里面居然完全不设防么?”我低声问。
“有的,”王鹂说,“像外面那样四人一组的小队会巡视到整个皇宫内他们权限允许的任何角落。只不过没想到固定的岗哨居然会没有,而且在入侵者最容易藏身的墙角处他们还种着树来遮蔽视线。”
“可是在之前我们四个人之中你应该是唯一一个光明正大进过这地方的人,你怎么会不知道?”
“是啊,公明正大的进来——从正门,从正门啊朋友!我怎么会知道在墙角里会藏着什么东西?”王鹂辩驳,“我又不像某些人一样精通卧底与渗透的奥义,不会每到一个地方就东瞅西看好像踩盘子似的……”
“喂……”赵云白了王鹂一眼,“为什么我又莫名奇妙地躺枪了……”
“事实而已,你不光会踩盘子还会盯梢,我记得你第一次出现在我家就是在那个雨夜是么?你在雨里站了好久,还说他俩站在一起就是一道风景线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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