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听说在中原,只要一过除夕,不久之后春天就会接踵而至。我在西凉长大,对于这种说法没有任何概念,但是姑且就这么认为吧。如果真的如此,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就几乎是整整一个冬天,一个季节了。这段时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这个地方说变了也变了说没变也没变。本来这里的树林还是有些枯叶的,可是现在已经完全秃掉了;本来这个不算大的湖还是会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可是现在已经结了冰,结在湖面,结在了一些人的心中,封存了好多好多的事情。不过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似乎也到了该解冻的时候了。
司徒府,后花园。
华雄好像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之前他曾消失过一段时间。
“你是去找王大人了吧?”赵云懒懒地问,“可是不巧,这段日子里董卓好像每天都有召集一些他认为用得上的或者信得过的人去商讨虎牢关的战事,并且经常会搞一个晚上,而这些事情身在虎牢关的你是不可能知道的。”
“你果然聪明。”华雄笑了笑,“答对了。”
“答对了就该有奖励,比如松个绑什么的。”赵云也笑,“你们绑我的架势就好像要把我放进火炉里做烧烤,亏得我们还一起并肩战斗过……”
“喂……”我忍不住打断赵云的话,“如果是你,你的某个战友每天没事干就暗杀自己人,你难道不会有一种想要把他丢进炉子里做烧烤的冲动么?”
“呃……你说得对。”赵云本来想摊摊手的,可是无奈双手都被绑着,所以只好耸了耸肩。
“你们的语气很轻松的样子。”华雄冷冷地说,“你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们来这里么?”
“当然知道。你用放过司徒府的条件来换我们缴械,但是你现在似乎打算不认账。”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你既然知道,还笑得出来?”华雄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不然又能怎么样呢?按照套路我应该扯着嗓子骂你什么背信弃义说话不算话真不是个男人么?那多没出息啊。”
“老实讲我一直都没想通。我说过我会放过司徒府,这样的条件也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实在太荒谬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可我不明白,你们似乎妥协得太过痛快了一点。”华雄说。
“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呢?我们并不是相信你,我们只是在打赌而已,赌你说的是真的。”
“怎么讲?”华雄问。
“你的条件确实荒谬了些。可是它有多大的概率是真的呢?五分之一?十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一?不会更低了吧?可是如果我们拒绝妥协与你开战的话,既要确保我们自己能够突围,还要保护着司徒府的所有人逃离洛阳……哦对了王大人现在还在宫里呢。那么我们的成功率是多少呢?大概低于千分之一吧?相比起这个,我们宁愿接受你那个听起来很荒谬的条件,它是很荒谬,可貌似我们要做的事情更荒谬。”我也和刚才赵云一样耸了耸肩。
“你知道么?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遗憾,是你非常的欣赏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可你和他们之间却注定只能是对手只能你死我活不共戴天。”华雄叹了口气。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深有感触的啦。”我呲牙,“如果你能够站在我们这边的话,董卓的脑袋早就搬家了不是么?”
“所以我们之间才会你死我活。”华雄轻声说,“我一直都有这种感觉,从几个月前你替孙坚拦下那一剑开始我就有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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