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韩叔忽然举杯站了起来:“我们先一起来干一杯怎么样?”
然后响应他的号召,小璐给老家伙倒了一杯酒,他俩站起来了;我身边的韩依理了理她那条淡红色的长裙也站起来了,唯独剩下我一个白痴还傻愣愣地坐在那儿……我总得端着一个倒满酒的杯子才有脸站起来的吧?可问题是……那个该死的酒壶在什么地方?
“我已经帮你倒好了,赶快站起来。”韩依低下头对我耳语道。
在这一瞬间我愣住了,我的脑袋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了一些难以名状的画面,我完全不知所措,最后我还是被韩依给楞拽起来的,然后象征性地跟着他们喝了一杯之后再被她摁回到座位上……那酒真烈,像是咽了一块烧着的木炭下去一样。我好像突然想通了些什么,是一件对我而言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
我失神地呆望着餐桌,上面摆放着新鲜的水果,甚至是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水果,比如柑橘之类的东西,蔬菜也是一样,还有在这种边陲之地很少见得到的鲫鱼,这应该是养在将军府里的东西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些东西完全没有任何胃口,在我看来桌子上的丰盛宴席还不如过去几天里我啃的冷饼更能勾起我的食欲。我没来由的沮丧,仿佛我的灵魂已经意识到了一些让我绝对难以承受的事情,可是我本身还没有意识到。我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我想要离开这里,我想要立刻,马上,毫不犹豫地离开这里……可是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我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这种虽然规模很小但是却十分私密的家庭宴会绝对不允许参加者以任何个人的理由中途离开,即便是拉肚子也必须坐在位置上坚持到散席之后!
“孟起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韩叔关切地问。
“啊……没什么,胃不舒服,”我勉强地笑了笑,“可能是啃了几天冷饼的关系吧。”
“这样么?”韩叔收回笑容对老家伙说,“这可就是大哥你的不对了。”
“听这小子鬼扯!他在城郊军营里过夜的时候什么东西没吃过?”老家伙的筷子头指着我。
“哦,喜欢住军营么?”
“谁知道,自从两年前从洛阳回来之后这小子就时不时地跑到外面去睡,也从来不说为什么。”
我叹气。刚刚回来的那段时间我是很喜欢到外面去睡,那是因为跟你睡在一个家里我晚上会做噩梦……
“会不会是因为某些奇怪的后遗症?”韩叔关心道,“你告诉过我孟起在洛阳受过伤,而且还是十分严重的伤,所以会不会是觉得住在军营里更有安全感?”
“啊,是挺严重的,胸口贯穿,淋了一晚上雨,还洗了个冷水澡,能活着简直是奇迹。”老家伙托着脸说。
“喂喂,说得好像你很希望我挂掉似的!”我忍不住声讨。
“反正你活着倒是给我添了不少的麻烦。”老家伙白了我一眼。
我懒的搭理他。
“这个我知道的,”韩叔插话,“那是一次行动对么?那一次大哥你还亲自跑到了洛阳。”
“是,把驰龙送过去,那个时候青釭剑在王大人的手里,我本来是去送钥匙的,结果没想到最后成了强拆神器。”
“老实说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即使是同时拥有两把钥匙,可是那个时候整个洛阳都掌握在董卓的手中,这样冒险的潜入是不是太危险了些?而且成功率又有多少呢?最后运气是不错,任务还算顺利地完成了,孟起也是勉勉强强捡回一条命,可是一旦失败的话,马家岂不是同时失去了传家之宝和优秀的继承人?“韩叔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