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笨蛋的感情太纯粹了,他完全有理由得到一份同样纯粹的感情,而这是她给不了的。
也不知道那笨蛋现在过得怎么样……自己曾经说了那么多的鬼话去骗他,而有的话说多了竟连她自己都信了,她觉得只要给足够的时间任何人都可以从任何人的记忆力消失无踪,可是两年过去了,那个笨蛋的影像几乎在每一个晚上都使她辗转反侧,那他……会不会也是一样呢?他现在究竟有没有忘了自己呢?如果还没有忘,也只不过是一段孽缘死灰复燃而已,可如果忘了呢?这正是她所希望的,可是她会很失落。
……应该会的吧?不,应该不会……
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去诚心对待别人的啊。
“看起来你心情不太好。”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让濮阳蓁大吃了一惊,不是它太突然,而是这个声音濮阳蓁非常的熟悉!而且……它究竟来自于什么地方?周围存在的也只有茂密的树林!
她在第一时间停止前进,用她与生俱来的敏锐嗅觉和听觉去搜寻那个声音发出的位置,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这些动作有些多余了。因为对方并没有试图躲闪或者掩藏,他就站在正前方。不过这种直截了当地出场方式其实也正在濮阳蓁的意料之中,她之所以要警觉周围是要在第一时间确定对方的人数。
“不用看了,只有我一个。我也挑了一个只有你自己的时机出场,这样叙旧起来比较方便不是么?”他说——那个伪装成普通甲士的镇卫朱雀,董璜!
“叙旧?”濮阳蓁略微放松神情,站直了身子。
“或者说,算账。”董璜往前走了几步,“你的帮手还真的差点骗到了我,知道我发现你在那棵树上留下了劈砍的痕迹之后才发现不对劲,看来你们之间很有默契的样子。”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濮阳蓁冷冷地说。
“好像是长大了些。看来你的朋友们给了你相当必要的帮助。”董璜并没有理会濮阳蓁说的话,“不过还真是意外呢,就连我也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的故事竟然还有后续。”
“是么?可是我并不期待什么后续。”
“嗯,也对,对于你来讲我就是梦魇一般的存在,可是你知道么,其实你的存在对我而言也好不了多少。我们本就处于两个敌对的阵营,自始至终都是,我们是命中注定的敌人。”
“自始至终都是么?”
“对,我们的势力对于这个国家的操控权蓄谋已久,从很多年前北宫伯玉跳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而你的父亲是我们的一个威胁。”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们赢了,你们的目的达到了,唯一让你失望的就是我和他都还活着而已,所以今天你要来算这最后一笔账对不对?”
“呵……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白。”
“你赢了,因为在渭水的岸边你以一个敌人的身份出现,可我却自始至终都没把你当成敌人。”
“所以你对那一次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对么?嗯,也并不难理解。”董璜抽出放在腰侧的短刀朝着濮阳蓁一步步走过来,“可是你知道么,耿耿于怀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
他凌空一跃,发动了攻击……好快!
濮阳蓁从左袖中甩出长剑的一截剑刃挡下了这一击,但是对方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大,震得她连连后退……真是可笑啊,曾经自己几乎把自己心里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面前的这个家伙,可是自己对于他却几乎一无所知!
对方抓住濮阳蓁后退的时机发起第二波攻击,留给濮阳蓁的时间短到来不及把整把剑都拔出来!没办法,她只能用已经出鞘的一部分剑刃再做一轮抵挡,可是这一次的她正在后退途中,重心不稳,于是被直接击飞!
她试图趁着自己腾空的时间把剑拔出来,可是就是在她动了这个想法的同时,背后出现了异状,董璜现在正在以标准的割喉姿势出现在濮阳蓁的背后,而此时她还没有落地!
她本能的慌了。
面对着这个有些邪魅的男人,濮阳蓁的第一反应甚至都不是怀恨,而是恐惧……而人在恐惧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极其不理智的举动,让自己陷入难以挽回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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