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的春天是很美丽的,光是河东书院就引来了大批文人墨客的青睐,且城中也多设有公园,这还是一个新的娱乐场所,引得很多人争相来观赏。
阳单的家宅是在安邑外城,大门是个铺间,平时是阳妻在打理,卖一些杂货等廉价商品,这座宅子还是按照政策分期买的,他们老阳家是河东原居民,所以不仅有优惠,而且可以分期买宅子,直通型的家宅,一共两层,后面也有一条小道,后门进门就是个小院子,他们决定买的时候,官府还派了人帮忙挖井,算是很不错了,加上这两年阳单辛苦勤劳,余下的款项也已经付清,在河东也算是小康生活了。
许林已经去书院集合了,准备接受教导后赶赴目的地,许林成绩不错,得到通知,是做县令,让许家街坊邻居都羡慕不已。许林父亲也是非常得意,摆了几桌酒席,邀请了街坊邻居亲朋好友一起欢聚一下。阳家住在东大道的一条支道,这条支道也是较宽,有三丈宽。
这天,有十几个军士围在阳家杂货铺门口,神情冷峻,让人望而生畏,街坊邻居都以为出了什么事,外面也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里是阳连阳孝通的家吗?”军士冷冰冰的声音让阳妻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自家儿子犯了啥错,但是阳妻还是强自镇定:“敢问军士,寻我家阿连何事?”
刚说完,外面就喧闹起来:“哎哎哎,都围着作甚!?让公子我进去啊,阳孝通,哎,别挤啊,再挤我可动手了啊。”
“谁啊,这么嚣张。”
“不会是来寻老阳家晦气的吧,哎,走了走了,小心惹祸上身。”
外面的声音让阳妻更新忐忑不安,不知所措,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弱女子,自然是不敢去问出了什么事的,只好躬身行礼,告诉他们让她去把阳连叫下来,就赶紧跑上楼。
陈莱终于挤进了阳家的店铺,气喘吁吁的张眼一望,四下无人。“人呢?”
“回先生,刚才那位好像是阳孝通的母亲,她已经去叫阳连了。”军士还是那冷冰冰的声音,配上严峻的表情,陈莱都能感觉周围的空气降低了好几度,不过他是谁啊,安邑城内,可以说大官小民都认识他陈莱,怎会被惊到。
当下直接讽刺地说:“我看是被你吓跑了吧。哼,一整天一副要冻死人的表情。”
军士无奈,自己这幅表情是俺爹娘生的啊,怪我咯,不过他也知道,当兵的不能跟读书人讲道理,不然人家能把你说死,更何况陈莱如今贵为书院的教导处处长,管理书院里学生的礼仪文明,能说会道的。
阳母慌慌张张地跑上楼,正巧阳父因为楼下喧闹被吵醒,刚想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阳母低着头没看路,差点被阳父撞上。
“咋啦,慌慌张张的。”阳父有些恼怒,这妻子平时也挺老实的啊,这么慌张,又想到楼下的喧闹,又拉住妻子:“出啥事啦,楼下为何如此喧闹?”
阳母泪眼婆娑,哭哭啼啼,她刚才被那军士吓坏了,倒是没问找阳连要干什么。“他爹啊,我们家阿连恐怕摊上大事了,楼下十几位军士找他呢。”阳父这下也慌了,不过终究是个汉子,以前白波贼的时候还跟着亭长杀过贼呢。
“你别急啊,你去房间里,把阿连叫起来,问问他有没有做错什么事,如果真有啥事,让他..”说到这里,阳父有些犹豫,他自诩是条汉子,但是如果儿子真犯了啥事,要他把儿子交出去,实在是心痛,不过,想到最近自从司徒公当年担任河东太守之后,河东百姓的生活变得更好了,心下里暗暗下定决心:“如果他真犯了啥事,让他下楼领罪,老阳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但也光明磊落,再说阿连不至于会做错什么事,快去吧,我去楼下看看。”
阳母流着眼泪,倒不是担心儿子,而是对丈夫的话感到震惊,如果真是那样,真的把儿子交出去吗?不过她只不过是个弱女子,嫁夫从夫,不敢抗怮,只好含泪去儿子的房间。
阳父走下楼,来到大厅。“今儿个是什么风,把诸位军爷给吹来啦。”强自镇定地哈哈一笑,阳父朝几位军士拱手,陈莱见总算有人出来了,当下急忙迎上去。
“您就是阳孝通的父亲吧,在下陈莱,奉命请阳孝通前往太守府,请阳老把阳孝通叫出来吧。”咧嘴一笑,陈莱恭恭敬敬地朝阳父行礼,阳父眼光一闪,拉着陈莱就往里走了几步,神色紧张地问:“这位先生,您是书院的教导处处长吗?”
“是啊,怎么啦?”陈莱奇怪的应道,这自个不是来找他们的吗?怎么问起这问题了,阳父望了眼门外的百姓,对陈莱悄悄地说:“处长啊,敢问您此番前来唤小儿是所为何事啊?”
看着阳父紧张地神情,陈莱总算有点明白了,哀怨地看了眼那军士,然后对阳父说:“阳老,大喜啊,阳孝通考试成绩非常优秀,被钟凉州看中,聘请他为文书,跟随在钟凉州身边,前途无量啊,恭喜恭喜。”
阳父和被叫下楼正走在楼梯上的阳连满脸错愕,这事还能绕这么大的弯的?
安平三年二月,钟繇协同马腾,身后百余人,浩浩荡荡的往凉州出发,凉州治所被朝廷重迁,设置于冀县,陈湛给的目标很简单,先把凉州百里荒凉的民生搞起来,不过这可能需要三至五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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