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州牧府。
刘表长相不错,站在那里,犹然一身正气,八骏之一的美名自然不是盖的,只可惜现在的刘表已经不如当年,没有当年单骑入荆州的英姿了。
哎,刘表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前几年因为河东书院,荆州大量的士子居然都投奔了河东,刘巴伊籍等有才的少年也都给在荆州的朋友写信,说河东怎么怎么好,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自从宛城被朝廷拿下后,刘表就开始惶惶不安了,开始控制治下的士子,不让他们投奔河东,哪怕你不愿在荆州做官也罢。虽然蒯良极力反对,但是刘表却一意孤行,手下的大臣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异度啊,你自己看看。”看见是蒯越,刘表倒不好发脾气了,只好把手里的手札拿给蒯越看。
蒯越看完,脸色也有些古怪,虽说这个人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这样带来的影响却是巨大的。“主公,越以为,应该放行。”
“哦?”刘表语气冰冷地哦了一声,看向蒯越的眼神也没那么善意了。
蒯越神情淡然,他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有他的理由。“启禀主公,越此言有二,一者便是黄汉升此人,其在长沙任守将虽然兢兢业业,然而却心向陈伯约,早在几年前,便于陈伯约并肩作战,感情匪浅。二者,黄汉升此去洛阳,是为了给其儿子看病,如若横加阻拦,不仅失了其心,更失了天下有志之士之心。”
听完蒯越的话,堂下的文武也是议论纷纷,点头称是的占大部分,黄忠不过是个老卒,走了也就走了,如果因为不让他走,而失了仰慕刘表的有才之士的心那才是最严重的。
刘表也明白其中的利弊,但是要这么就放行却也不太甘心,陈湛确实非常人能比,可是他自认为也不差啊,怎么就留不住这些人才呢。
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口气,刘表无奈道:“既如此,就依异度之言。”
梁县,黄忠赶着马车,车上坐着他的夫人,和脸色憔悴的儿子。
“父亲,这里便是司隶境内了吗?”黄续的脑袋探出车窗,望着来回匆匆的人群,脸上洋溢着好奇兴奋的表情。
黄忠点头应是,他内心也是非常复杂的,这一次带着妻儿投奔河东也是无奈之举,他儿子就是他的命根子,他可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听闻陈湛辖下的大夫都很有名,而且医术也很精湛,所以便想着过来试试,至于陈湛,这么多年没见了,人家指不定已经忘记他了,所以黄忠也不准备去找陈湛了,如果侥幸医好了儿子,就去河东隐姓埋名了。
行走了半个多月,总算来到了洛阳,洛阳城高大雄伟,黄续自然被这第一次见到的建筑深深地震撼了,说到底,他如今也才十二三岁。“夫人,洛阳到了。”
黄忠唤了他的妻子一声,然后就跟着人群排队进城。
洛阳南大门今日当值的是校尉刘辟,当年被陈湛抓了后,就一直在河东当值,后来立了功,陈湛就把他提拔起来,慢慢地当上了校尉,与龚都一起负责看守洛阳南门。
“黄汉升?”黄忠?这不是当年杀了赵虹的南阳守将嘛?想起往事,刘辟心里顿时有些不快,黄忠武力高超,当时杀得黄巾将士可不少,看他儿子病怏怏的,估计是想进城看病吧。
“正是,这位将军,我们可以进城了吗?”黄忠不认识刘辟,他看见刘辟一脸不快,还以为是刘辟要进城费,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吊钱,双手递给刘辟。
刘辟脸色怪异,心里暗叹,哎,如今黄巾的兄弟们在司徒公辖下,不管是当兵,亦或是为民,都过得很好,自己还在缅怀以前的事,实在是愧对司徒公的信任,如果今日我不让黄忠进城,日后定然名声不保。
“哦,这位大哥,我并不是要你交钱,你只要交规定的就行了,既然交了,那就进城吧。”
奇怪,黄忠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他也不想多事,道了声谢后就带着妻儿进了城。
不对,黄忠不是荆州的将领么?怎么突然就来了洛阳,这个应不应该跟司徒公说一声,恩,还是亲自去说一声吧。“小韦,你看一下,我去向司徒公汇报一下情况。”小韦应了声喏,刘辟骑上马就往司徒府踱步而去。
陈湛正在书房里看着奏折,虽然需要他处理的事不多,但每天还是有那么几件事的,毕竟你作为主公,虽然放权给属下,确实是明主,但是有些事还是自己处理的好。
“明公,南门校尉刘辟求见。”陈齐正好要过来拿奏折,见到刘辟求见,顺带着就跟陈湛说起。
“刘辟?让他进来。”他来干嘛,莫非是南门出了什么事?
刘辟在仆从的带路下,来到书房,低着头,走到陈湛面前,行了个军礼:“南门校尉刘辟见过司徒公。”
看着这个已经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陈湛玩味一笑:“刘辟,你不在南门待着,跑我这来干嘛,莫不是学那郭奉孝蹭饭吃?”
刘辟连忙称不敢,虽然他也算很早就认识陈湛,但是他自觉还不到可以和陈湛开玩笑的地步。“属下不敢,属下是有一事要请示明公。”
对此陈湛表示无奈,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哦,你说吧,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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