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汲取着迸裂虎口流淌不止的血液,张萧一屁股坐在沙发之上。
莫名其妙的醒来、莫名其妙的冲突,这一切都发展得太快,快到他还没来得及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就已经结束。
虽然说那疯癫状、叫嚣着吃掉自己的侏儒明显不正常,可人生几十载,他一直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眼看这活生生家伙就那么死在了自己手上,这完全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丝毫没经验。
上学那会,老师也没教过遇见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善后,自己倒是看过几集绝命毒师、几集犯罪心理......几集......可就是再多看几集,自己也没去认真关注过这,对了,氢氟酸能用?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想抱佛脚也找不着。
眼下,场面就这场面,没法改变,报警求助是不可能了。
压下心中的慌乱,张萧在软皮沙发上揉搓了几下,就像是要把自己裹进凹陷的柔软身体里。
虽然沙发边角早已经破败不堪,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皮已经起了层层褶皱,瘫靠在上面也不怎么舒适。
但对于神经在高度紧绷与松弛间转换的他而言,身体的疲倦感简直就要把他吞没,又哪还会在意这些。
炸耳的声音没有影响他的思维,看着不远处摆放在长木桌上的“大脑袋”电视以及屏幕上那就如同自己眼下跳动思维一样闪过的雪花条纹,瞬间让他生起一种疏离的感觉。
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环视一圈四周后得出结论,这是间在普通不过的客厅,身前的木质斑驳茶几上还摆放着一黄色的小篮子,篮中的苹果正娇艳欲滴卖弄着。
破旧、古老的设施让他有理由怀疑这地方可能是处于某个偏远的地带。
对方能从聚会上绑走自己,再加上之前的布置,怎么看也都是早有预谋......也不知道现在过了多久,老爸老妈......
想到父母,张萧惨白的面容突变。
自己向来与人为善,并没得罪过如此凶残、变态的人,难道对方是冲着家人来的?
自己都能被对方在不知觉间绑到此,那老爸、老妈......
不敢在没根据的胡乱联想下去,他赶紧定了定神,心中已然打定主意。
逃,是不可能的。
必须搞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然这种如芒刺背般被人在暗中窥视的感觉恐怕会让自己寝食难安。
更别说,眼下屋里还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侏儒急需处理。
“首先,得在对方回来前收拾好屋中的一切,尤其是那具矮小、佝偻的侏儒。”张萧口中絮絮叨叨着,起身拿过篮中的苹果以及搭拉在一旁的水果刀。
刀尖飞舞,目光随着身体的悄然走动,手中的苹果也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嫰皮。
客厅的右方连通着一间二十平米的厨房,里面很是规整干净,张萧没有过多关注,再次走回之前的房间。
略过地上那黏糊血红的凄厉惨状,咬了口苹果缓解下灵魂深处的饥渴。
之前的打斗太过迅速,空旷的屋中除去多了些绚烂的色彩以及血泊中熟睡的狰狞外,并无太多痕迹。
退出房门,目光看向对面紧闭的暗红木质屋门,张萧并未进去查看,而是把目光移向了尽头处半开合的屋子。
口中血腥夹着着香甜,味道简直沁人心脾。
当他摸上走廊尽头墙壁的开关时,柔和的灯光瞬间驱走了死寂的昏暗,却把他带进了未知的恐惧中。
黑发,灰瞳,轮廓分明,身材消瘦,白色衬衣艳丽夺目。
透过镜中的人影,他看见那手拿尖刀,口含苹果的家伙,满脸淡然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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