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乙这一行人站在当地,大家心中俱都生出了强烈的挫败感。因为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让对面的人正眼瞧上一下。
从那轿中人呼唤的名字就能知道,那就是当今的皇后上官沁,那个恶仆就是她的侍女、素光的姊姊弟史。之前素光也介绍过,她的大姊时常陪皇后来这琴台消遣时光。当时赵芜还说,很想见识一下这个风趣的雅人儿。然而,这上官沁却根本没有丝毫理睬卫乙的意思,连掀开轿帘的动作也没有,就这样走了。卫乙诸人俱都明白,他们和这位中宫,是两个世界的人。
拓拔鹤最是受不了这打击,不住地埋怨道:“贱婢子,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看我上去抽那女人的嘴巴,她还敢那样对小乙说话?”
赵芜却怒斥道:“拓拔鹤你动动脑子好吗?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抽她的嘴巴,那你敢抽那个皇后的嘴巴吗?人家已经说我们是强盗了,你还真去做强盗做的事,真有你的!”
拓拔鹤本就怒气上涌,被她一喝,哪里还挂得住。正要发作时,卫乙却是一声低喝:“好啦!人家还没乱,你们自己先乱了吗?这云林馆真他娘的不是个地方,外有外敌,内有内患,你们还要不要我过了?”
赵芜见卫乙生气,连忙过来道歉,拓拔鹤也一时泄了气,没再多话。
只婉婵在旁嘀咕:“上官皇后是出了名的荒寒美人,你们大家别介意,其实她的心地是很善良的。她是天下最好的好人。”
卫乙摇头道:“算了算了,她善不善良也与我们无关。既然已经把文论让给了阿吉,我们在此也无关紧要,不如我们换个住的地方散散心吧。”
赵芜诸女闻言,当即点头答应。唯有郑吉在后面凄惨地恳求“不要啊”,却没人理他。
于是,卫乙回到云林馆,给了当地人一些钱,请他们帮忙处理杀手的尸体、以及重植烧毁的竹林。一切忙完,天已大亮,卫乙带着他身边的女子、和几个乔装的卫士,出了云林馆,重新去找新的住所。
消沉的气氛仍旧迷漫在众人心中,所以今天就没有昨天畅游上林苑那样的惬意。一路沉闷地离开,刚走到长安城门口,却有人突然在身后唤:“前面可是历事文学掌故卫长右?”
卫乙回头去看,却是许平君,忙答道:“平女弟,怎么是你?”
许平君见果然是他,当即一喜,随即又佯怒道:“你这家伙,让我好找,还不快跟我回去,那么点点小挫折都受不了。”
卫乙回头去看了看诸女,便回道:“不辞而别都是我们的错,只是昨晚上吸了太多的毒烟,小狐君她们都难受,故而想出来散心。”
那许平君虽年龄比卫乙小,却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成熟。她见卫乙张口就是谎话,忍不住一笑,手上扬了扬,想要给他一个爆栗,卫乙连忙笑着躲开。许平君道:“跟小弟我还说胡话,你们要是中了毒,淳于大姑的医术天下第一,还容你们大老远跑去找乡野巫医?”
卫乙见她此说,连忙过去给她揉揉肩,笑道:“好平儿,哪里骗得到你,我们是真心不想在那云林馆久住了,心累得很,你就放了我们吧。”
许平君嘴一撇,不屑地道:“你们这几个,倒还真是金贵呢。我在上林苑这么些年,不也没什么事就过来了?先时把你们安排在云林馆,还只道你们年纪轻,不在乎那些个虚的客套东西。没想到,你们倒是和施雠那些人也都是一个样子,唉。”
卫乙忙喊冤道:“云林馆是没什么不好,我们住得很惬意。可如果弟史也能像平儿这样有爱,那就最完美了。昨晚那副样子,实在让人接受不了。”
许平君闻言,忽然凑上来调笑地道:“这时候想起小弟我的好来了?弟史是从西域来的,从小被她西域的父王惯坏了,眼高于顶也是正常的事,要不我替她请你吃顿饭就当赔罪?”
“可是……”卫乙被她说动,又有些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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