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见单氏三子举刀向乔峰走去,看此情形,三人欲要把乔峰斩于刀下,且又见乔峰凛然而立,不做反抗,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段誉见此,急忙呼喊道:“大哥!不可啊!大哥!生死虽亦不惧,但不可死于鼠辈之手啊!大哥!”
乔峰道:“二弟,定有一死,又何必在乎死在何人之手。”段誉见乔峰仍是一副豪不反抗的模样,遂连忙对近二十丈外的赵然呼喊道:“赵王殿下!段誉恳求你出手救我等一次!此恩段誉定永记于心!”
走廊上的赵然听到段誉的求救后,嘴角微微上扬,遂运功喝道:“乔峰六人,今日本王保了!有何恩怨你们来日再算,现在速速给本王退下!”赵然的这一喝,其中蕴含着两成的归元真气,直把在场的一众武林人士震得头晕目眩。
可尽管如此,那单氏三子与乔峰有杀父兄之仇,怎可能就凭赵然的这一句话就此恩怨化解。只见三人把赵然的言语当作耳旁风,毫不理会。三人纷纷大喝一声,就一齐挥刀朝乔峰砍去。
赵然见此,冷哼一声,道:“本王之言,决其生死,亦如法旨,言出法随!”说着赵然随手就是一招‘三分天下’朝单氏三子击去。红绿蓝三色的指劲立即从赵然指尖迸射而出,向二十余丈外的单氏三子疾射而去。
霎时间只听到“嗤嗤嗤”三声破空声,遂就听到“噗噗噗”三声闷响。三道指劲瞬间洞穿单氏三子的额头,单氏三子立时倒地身亡,其额头不断的涌出鲜血,模样甚是恐怖。
赵然这一出手,登时把在场的一众武林人士给震慑住了,遂即纷纷停止了打斗并且逐步后退。双方停手,段誉连忙带着四大家臣来到乔峰旁边,道:“段誉谢过王爷出手相救!此恩段誉必定永记于心!大哥,你竟受了如此之重的伤!”乔峰道:“劳二弟挂心了,就这些皮外伤,大哥无恙。乔某也在此谢过赵王,此生死之恩,乔某必永不敢忘,他日定相报赵王。”
赵然救下乔峰后,就携着身旁的洪颜盈,领着阎王、慕容复等一行人向乔峰走去。赵然一行二十余人走到乔峰和段誉身前,见段誉气喘吁吁,其身后的四大家臣每人身上都有一些兵器所伤之处,而乔峰的身上则有五六处兵刃刺砍之伤,且处处深可见骨,鲜血直流。
赵然见此,道:“阎王,给一瓶你的四元回极膏他们,不然救了也是白救。”阎王听后则叹声道:“唉!阎王遵命,这四元回极膏数年来我只配了三瓶,王爷的这一句话就让我少了一瓶啊!”阎王话虽如此,但还是很快的就拿出了一个小玉瓶,抛给丈许外的乔峰,道:“把这药膏抹在伤口之上,即刻便止血生肌。”
乔峰听后脸色微微惊讶,接住阎王抛来的小玉瓶,道:“乔峰谢过这位公子了!”阎王道:“如王爷不说,我是不会把四元回极膏给你的。”乔峰道:“那乔峰就谢过王爷了!”说着乔峰便在那用着玉瓶内的药膏涂抹伤口。
赵然道:“乔峰、段誉,你们可知本王为何偏要等到你们开口求本王之后,本王才出手相救你们?”乔峰道:“救不救是王爷的事,求不求是出于我们,言出则机有一线,无言则枉。”赵然道:“此乃妙言,但本王不是此意。”
段誉听赵然说后则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王爷不是此意,那段誉就不解了,王爷为何要如此?”赵然道:“你们欠了本王一恩,本王不需你们还,但你们要记住了,不可忘却本王之恩。本王如此做法,他日你们自会明白。”
乔峰道:“王爷请放心,如此大恩,乔某定不会忘的。”段誉道:“我段誉也是如此,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王爷于我们的乃是救命之恩,段誉和大哥定不敢忘。”
此时,薛神医和玄难、玄寂领着一众武林人士向赵然走来,朝赵然拱手,齐道:“薛慕华(玄难、玄寂)见过王爷!”其身后的一众武林人士齐道:“在下见过王爷!”
赵然看向薛神医和玄难、玄寂二僧,道:“本王说过,本王之言,言出法随。他们六人,本王保了,可有异议?”玄难道:“贫僧有言劝诫王爷,王爷保这五个段氏门人,贫僧无任何异议。但这乔峰乃是罪大恶极的契丹胡夷,王爷身为大宋赵氏皇族,当为大宋的江山社稷着想,如王爷让乔峰活着,他日其定与我大宋为敌,对我大宋之危害甚大。此就先且不论,贫僧所言,乃告诉王爷,万不可与胡夷狗贼相识结交,王爷更不可助纣为虐,请王爷三思,莫不要放虎归山啊!”
玄寂附和道:“王爷三思而后行,莫不可做那对大宋江山社稷有害之事。”后面的一众武林人士也连忙附和道:“王爷请三思而后行啊!”“是啊!王爷不能助纣为虐啊!”“如王爷这般做法,那大宋危矣!”“……”
段誉听此,怒道:“你们不要危言耸听!全都在胡言八道,我大哥虽是契丹人,但长于大宋,成于大宋,大宋于我大哥更有三十余年的养育之恩。有如此恩情,我大哥怎可能做出危害大宋之事。你们这是把私人恩怨强加于两国恩怨之上,王爷切不可听他们妄言,他们全都在诬陷我大哥!”
薛神医道:“王爷,此英雄大会临时召开,其中目的全为诛杀了此十恶不赦之祸患,乔峰。乔峰恶贼先后杀了其养父母和授业恩师,之后又杀了十数位武林同道,如不……”一旁的乔峰越听神色越怒,但又不出言为自己辩解,只不时的怒哼一声。
赵然则扫了一眼在场的一众武林人士,打断了薛神医的言语,道:“汝等不必说了!本王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聋子。乔峰的所作所为,本王都看在眼里,你们之前的言语本王也都听得清楚。如乔峰是十恶不赦之人,那汝等恐怕就是那万恶之人。还有,先不说你们有没有证据证明乔峰杀亲弑师,而且你们也都是事后才知,又没有亲眼所见乔峰杀人,乔峰此时此地所杀之人不算其内。此时此地,你们与乔峰已是仇敌,仇敌之间的厮杀,双方都无对错。杀与被杀,只能论其武功不精,怨不得他人。且你们一众有数百人之多,而乔峰这方仅六人,实乃以寡敌众。不要说你们只死伤了数十人,就算乔峰等六人把你们全部杀光,那你们也是死有余辜,怎怨别人?其次,虽说乔峰是契丹人,但其人品、性情都是许多武林中人所不能相比的,岂有全恶,又岂有全善?不能一概而论之。如此,你们焉能说乔峰就是那罪大恶极,杀亲弑师之人?今日在此的几乎全是武林中人,虽说武林事武林了,但国在,法就在。武林如何能大于国,超乎法?这里除了本王的属下外,唯本王一个朝廷中人,且无论本王的官职还是爵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本王不惧辽,更不惧那契丹、西夏、吐蕃等国。如乔峰他日真的助契丹而攻宋,那本王的百万将士等着契丹来攻。如此,本王就做主,此事今日了,如你们非要找乔峰麻烦,除了今日外,其他时日皆可找其寻仇。”
赵然把在场的一众武林人士说得哑口无言,寂静一片,有些人无言辩驳,只好闷声不语。而有些想辩解反驳的,但又惧怕赵然,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时,薛神医环顾四周,见竟然无一人敢出言辩驳赵然,叹了口气,道:“如此,王爷今日是定要救下这乔峰了?”赵然道:“不错,本王见你们如此模样,定是心中不服,有言而不敢说。好!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以手中之权来欺压你们,你们不服,大可来找本王麻烦。本王不会动用朝廷之力与你等较量,就以本王的天下会来同天下武林抗衡一二,或者你们现在就可出手与本王一人敌斗,如何?现在谁还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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