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整个战场好似响起一片惊雷,沙场上,硝烟弥漫。
嘶吼声,咆哮声,兵刃相接的声音成为战争的主旋律。
“哈哈哈……皇甫嵩,老子哪怕是死,也会等着你,哈哈哈……”
一只眼眶里只剩虚无的张梁放声大笑,好似疯魔,控制不住的血泪流淌在张梁脸上。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刺眼的黄光夹杂着一抹惊心的绯红,一如那战场上数万人的赤血,妖娆,而又美艳。
染血的长枪在半空中扬起一道完美的半弧。
“哼,跪下!”
倒飞出去的张梁又是一囗鲜血喷出,面朝恍若神明的皇甫嵩,半跪于地,壮硕的铁躯上旋即出现道道枪痕。
“哼哼……”
从未严重到如此程度的伤势让张梁只能发出如野兽般的呜呜声,但皇甫嵩好似从张梁的眼中看那种无比的不屑与讥笑。
“就这样去吧,我很快就会让张角下去陪你的。”
寒枪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圆月,破空声清脆而嘹亮。
好似在兴奋又有一人将被它斩下项上人头。
张梁痴痴的望着夕阳,他没想到,半步元婴的皇甫嵩如此强大,向来在战场上勇猛无敌的自己竟连皇甫嵩三招都抵挡不了。
这一刻,他只期望张宝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完成包围,自己也不算辜负了大哥的计划。
透过夕阳,张梁好像看见了风雨中那道瘦弱却又撑起一个家的身影。
他永远忘不了十岁那年,只比他大四岁的大哥带着自己与二哥在地里拉苞米,张角拉,自己与二哥推车,天不作美,大雨倾盆,绳子断了,张角跪在满是泥泞的土地上,哭着对自己与二哥说,长大了,一定要有出息!
大哥,这条路,三弟可能是不能陪你走了。
……
“杀!”
本该结束的战争狼烟又起,混乱声从皇甫嵩大军后方响起,风沙万里,张宝战袍染血,提予指敌,沉声吐出一字:“杀!”
皇甫嵩脸色微变,埋伏!中招了!
是谁?
居然能算得如此准?
要知道以他平日的性格与做法,是绝不做出硬碰硬如此这般。
若不是这次机遇难得,皇甫嵩自认以自己的谨慎,绝不会兵行险招,以至于将自己都陷入危局之中。
身为半步元婴的皇甫嵩自然能大概看出张宝带领的翼州黄巾军人数。
将近一万人,相对于张梁领回的十万大军与自己的五万兵马,人数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但只能说张宝卡的这个时机和位置太好,以至于大汉军腹背受敌,前后两开花。
再说翼州黄巾军的战斗力也让皇甫嵩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就是张角的嫡系军队吗?
恐怖的凝聚力,看着被大汉士兵砍了两刀还要拼命拖死两人的翼州黄巾军,皇甫嵩不寒而栗。
更重要的是,由于翼州黄巾军的救援,让早已气势低迷,都不怎么反驳的青州黄巾军居然逐渐有了反抗的意志。
不过片刻,兵败如山倒,黄巾军越发凶猛,皇甫嵩心中更是一寒,全身如入了十一月的寒冬一般,若他是元婴,哪怕是初境,便是再来两倍的人数,皇甫嵩也有信心进行反杀。
但他不是,他只是半步元婴,终究不是能无穷无尽借助鬼神之力的元婴之境。
看着密密麻麻,悍不畏死的黄巾匪徒,皇甫嵩猛然想到一个词,蚁多啃死象。
这样下去,弄不好自己都要搭进去,
就在皇甫嵩这沉思不多久的时间内,奄奄一息的张梁早已不知所踪,许是张梁的亲卫救走了吧。
可惜那一枪,没能斩下去,但皇甫嵩相信张梁也活不了多久,没人比他更了解张梁的伤势究竟有多重。
“走!”
事已至此,皇甫嵩当机立断下令道。
他可不想真的与这些黄巾军硬碰硬,之前不过是瞅着只有张梁与一群流民散将好欺负罢了。
现在既然有机会减少损失,皇甫嵩可不会犯傻,现在对拼的意义不大,再打下去,面对翼州黄巾军这群疯子,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张角的名字不觉间浮现在已经开始撒离的皇甫嵩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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