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见路人纷纷往街角围过去,满怀好奇,大步流星,客气地请堆在前面的人让开。众人瞅他的锦袍一眼,忙恭敬地让开。于是,秦战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第一排。
引起骚乱的是一个头发灰白相杂的臃肿中年男子和一个面容娇好的彩裙少女。
那中年男子肥硕,简直是一头直立行走的猪,非但没有普通胖子不修边幅的恶习,反而头戴花环,两耳旁各插一朵明艳的花,长发亮滑干爽,面净无须,华贵的白绸衣裳和蚕丝靴一尘不染。
彩裙少女浓妆艳抹,彩裙上端开叉几乎到肚脐眼儿,下端离膝盖不止五指远,身材惹火,脚踩一双木靴,像是在风月场所摸爬滚打多年的那种。
秦战对这一男一女观感不佳,觉得这不过是普通人买乐子被从业人员拒绝的小事,顿时兴致全无,打算看一眼中年男子怎么出糗就走。
“美女,叫什么名字?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梅戏冬哦。”中年男子从花环上摘下一朵,微微躬身,恭敬地双手递过去。
彩裙少女上下打量着梅戏冬,目光最终停留在他戴在十指的金纹章上,不禁露出谄媚的笑。
在紫云大陆,群星公会给某些拥有实权的人发纹章。纹章由多种稀有金属铸造,是身份的象征。戴一个就足以在大陆上横行霸道,戴十个的也只有公会的会长和长老们了。
路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擅自离开,唯恐惹梅戏冬不快。以会长和长老们的地位,当街把他们全部击杀,如捏死蝼蚁般简单,也不会被判罪。
秦战也注意到了,心中生疑:那种等级的存在想要什么女人一句话而已,怎么可能在街上求一个相貌身材中等、用点儿小钱就能轻易得到的女人?
梅戏冬嘿嘿一笑,麻利地把十个纹章全部摘下,塞到彩裙少女手里,“只要答应和我亲近一番,都送给你。”
彩裙少女大惊失色,忙跪在湿漉漉的地上,垂下脑袋,高高地捧着纹章,“您老人家喜欢我,是我的福气。我怎么敢收这么珍贵的礼物?快收回去吧。”
“什么老人家?我还是个风流倜傥的小伙子啊。”梅戏冬朗声大笑,“珍贵个屁啊。都不是真的。我自己铸造的。你喜欢的话,我再造几百个送给你。”
彩裙少女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梅戏冬,见他郑重地点头,猛地起身,把纹章都摔在他脸上,继而一把扯住他,“走,跟我去公会认罪。冒充大强者,非定你个死罪不可。”
她连拽带打,扯断了梅戏冬戴着的花环,又大骂他肥胖貌丑。
路人哄笑,怕彩裙少女闹得不够大,给她出种种主意折腾梅戏冬。
秦战暗笑:这位姓梅的未免太老实了吧?
他转念一想: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把彩裙少女抽得原地转了两圈,跌落在地上。她恼羞交加,詈骂着要爬起来和梅戏冬厮打。
梅戏冬弯身冷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朝地上猛摔,又狠狠地抽了她几耳光。彩裙少女被打懵了,无力反抗,低泣不止。
路人们大笑,骂彩裙少女太胡闹,实在该打,纷纷劝梅戏冬下手再重点儿。
秦战紧盯着梅戏冬,沉吟不语:我看得很清楚。那几耳光是灵气打的。姓梅的手只在她脸上轻摸了几下,灵气紧随其后。如果不是我特意用灵气修炼过眼睛,绝对看不出差别。这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把花环编好,戴我头上!”梅戏冬厉声道。
彩裙少女哆嗦着擦去眼泪,爬过去,老老实实地编好花环,起身,恭敬地戴在他头上。
梅戏冬眉眼含笑,轻抚她的脸,随即伸出十指,瞪她一眼。彩裙少女会意,忙弯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纹章,先在裙子上擦干净了才小心翼翼地给他一一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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