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欧阳威一招得手,立刻跟着抢上,丝毫不给对手有喘息的机会,由原先被迫防御的一方,占到了主动发动攻击的位置。但见他有时候双手执杖,将蛇杖当成了枪棒来使,有时单以右手执握,将蛇杖当成棍法击打,灵动迅速,招数诡异,那人果然穷于应付,一招半式也没能还上。
不过那人虽然面露惊疑,显得有些难以招架,但手下却毫无怯意。脚步一变,不再守着门口,他脚下灵活,手中钢针顿时开阔起来,威力也是一成一成地往上加。
那欧阳威道:“该使出真功夫了吧?否则,你就来不及出你的绝招了。”说着蹲低身子,口中咕咕咕的叫了三声,双手推出,但听轰的一声巨响,面前半堵土墙应手而倒,只激得灰泥弥漫,尘土飞扬。那人见势增强,更是丝毫不敢大意。
这一下两人有来有往,斗了个旗鼓相当。那木屋不甚宽阔,屋中原本的摆设首先遭殃,木桌木椅“喀啦”几声,接连泡汤。又过了十来招,“乓啷”一声巨响,像是打碎了瓦罐之类的东西。欧阳威对于打烂屋中的东西不以为意,因为自己对屋中的状况不清楚,一概打烂了,反而对他有利,所以下手丝毫没轻半分。
他这个念头才转过没多久,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跪了下去。他大吃一惊,暗道:“糟糕!”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对方钢针从右前方斜刺而至,刀光幌幌,似有厉害的后着隐含,伺机而动。
而自己右手提杖上前架住,左脚往后斜退,使一招“龙蛇飞动”应对,正好足堪匹敌。
这招名为一招,实分前后两招,前半“龙飞”套着虚招多,着重在干扰对手,倒也还罢了,重点所在的后半招“蛇动”,可才是制敌的关键,前虚后实,刚中带柔,是非常高明的一招。但此时这一退一进,后半招无论如何也使不上来,前面半招便等于是白做了功夫,这一来一往,如同让了一招给对手,更何况自己突然跪下,那又是附带加卖了一个破绽。
在双方武功相若的情况下,比的就是谁的失误少,自己在酣斗当中来这么一下,简直是不要命了。百忙当中无暇细想,只听得“次啦”地一声,背上一痛,已经挨了一针。
这一刺虽有蛇杖架着钢针,免去了他皮开肉绽的血光之灾,但是那人劲道不弱,一撞之下,欧阳威只感到右背一阵剧痛,不知断了几根骨头,还是左手连忙往地上一撑,借力向左滚开,否则身子就要趴在地上,那这条命就算玩完了。
欧阳威这一下虽然闪得狼狈,但反应也还算不慢,那人一刺得手,第二刺便落了个空。
欧阳威得此喘息之机,倒转蛇杖,一招“蛇行鼠蹿”迎了上去。那人轻轻“咦”地一声,提刀拦架,便在此时,欧阳威已经趁隙站直了身子,紧接着又是一招“蛇入鼠穴”向那人眉心点去,这才恢复了两人势均力敌的局势。
这两下起起落落,已是欧阳威全力施为,尤其是自己命在旦夕,招式精妙之处,更胜平日三分。只是正因如此,背上的疼痛急速加剧,自己咬紧牙关忍着,把上下牙龈都咬出血来了。
那人忽然说道:“我看你的力气差了,百招之内,你就要随同你先前的朋友,到黄泉之下去见阎王了!”
欧阳威又气又怒,心中骂道:“什么东西,乱七八糟?!”但此时出口说明,岂不是有求饶之意?更何况自己先前明明就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长相了,可见眼前这人不是个疯子,就是被人蒙骗了,自己就是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心中怒意大炽,开口骂道:“碰上你这个疯子,死得不明不白,就是阎王见了,也要大叫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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