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子脸色一下就白了,这就是摆在明面上的阳谋,赤裸裸地挑拨离间,他却无从反驳。而且,从今以后,他就在罗家父子心里,种下种子,不会在信任他,他这一生,怕是废了一半,小瞧了这小子,杀人不见血,是谁在瞎说,云城府主是废物的,老子听信谣言,被祸害了。”
罗山淡淡一笑:“家父治兵非常高明,这无可置疑,他老人家常常鼓励下属奋勇向前,要为主子挡风挡剑,排忧解难。刚才的言语,罗叔也是惯性思维,他是见不得主子受丁点委屈,从来不会顾及自己的处境,考虑问题,难免不周。我这个做晚辈的,怎么会那么不懂事,听信流言蜚语,让他流血又流泪。既然这个位置是府主你的,我当然不适合坐了,来,府主,你请坐。”
罗山玉身长立,风度翩翩的起身让座,动作优雅,笑容真情。跟自带的三分痞气蓝海相比,自然高下立判,云泥之别。
柳依依看得异彩连连,东郭烈、柳三扁也频频点头。
山羊胡子心中感动眼圈都红了,有如此理解自己的主子,现在就算让他去死,他都心甘情愿。
古风也为之侧目额首,心中感叹,世家大族,培养的子弟,真是出手不凡,对人心的揣摩,御下的手段还真是非常人所能比。
蓝家底蕴还是浅薄了些。何况蓝飞夫妇早早就离开了云城。蓝海不过就是个留守儿童,一切全靠悟,能有如此表现,实属难能可贵,这小子还是很聪明。
至于身上时时刻刻展现的那三分匪气,平时为了自保,成了习惯,这也难为他了。
不过,现场唯一一个执不同意见的恐怕就是古清瑶,她浅声低语:“虚伪,阴险,恬不知耻,卑俗委琐,怎么能跟率直纯真的蓝海弟弟相比······。”
蓝海一边坐下,一边笑道,罗山兄,你我兄弟二人自古亲厚,岂能会为了下属的三言两语,影响到彼此的情谊,这显得多生分。对罗山兄的下属,我也是欣赏有加,对他们为了主子敢冲敢说尤为敬佩。
他日,在赵国朝廷之上,或者在碧云天的神厅之中,这样的忠心耿耿的下属,肯定会得到皇室,和碧云天的褒奖,会赞赏冰皇叔治兵有方,奴下有法。”
这话一出,古清瑶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我这蓝海弟鬼点子真多,那个伪君子岂能相比?
这话说得客气,却十足的刀光剑影。直白点就是,丫的,不讲规矩,在我这里,自然拿你没办法,因为我跟你职位相当,你到皇室,碧云天去试试,还习惯成自然,还不得活剥了你。
规矩就是规矩,官场就是官场,岂能逾越?
罗山也略略变了脸色,他没料到蓝海如此回答。
两人言语交锋,刀来剑往,竟斗了个旗鼓相当,谁都没有明显的落了下风,讨到便宜。
也让彼此之间,有了充分的认识,彼此说话的口气也愈来愈客气,但也愈见刀光剑影。
罗山坐下来后,口气和缓了许多,没有初进云城时的颐指气使,淡笑道:“常闻蓝家公子,器宇轩昂,不同凡响,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虚,这一次,本公子携区区薄礼,唐突过府拜谒,只因仰慕府主,年青有为,诚心结识,剩便提亲,希望贵城与罗城情上加情,亲上加亲。在这碧云大陆携手同进退,抒写一段佳话。”
响鼓不用重锤敲,跟聪明人打交道,岂能跟市井泼妇骂街一样,用语雅致,点到即可。
蓝海微微一笑:“罗公子说笑,公子世家子弟,出身豪门,我们小小的云城府哪里有女子高攀得上,我看公子还是请回吧。”蓝海毫不客气,一口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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