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了很久,那些彷如无限的舌头在经过刚才几乎排山倒海的阵势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激荡而起的雪花漫天飞舞,相当美丽,可是却是没有多少人会去观赏这难得的美景,呆愣着看着眼前一幕的众人久久不能自语。都屏气敛息地睁大眼睛,试图把目光穿透迷住了双眼的雪雾花,察看到后面景象。
那里空无一物,留下的只是坑坑洼洼的沟壑,那种密密麻麻的空洞看上去就很令人不安。值得一提的是,那里凭空出现了一滩新鲜的血迹,似乎是刚刚流下来不久,看过去的话还可以发现与周围白色相比十分鲜艳。
那个叫博历的男人,似乎不在那里。同时那个怪物也平息下来,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异动。
“喂,喂……”农民工结结巴巴地说话:“他、他死了吗?还有……那个怪物,它怎么了?”
“废话,在那种情况下谁不死?”白领大叔故意说话很大声,好像是想要给自己壮壮胆,但是那双发颤的大腿出卖了他。正常人看到那种场景永远都不会忘记吧,那种汹涌的无穷无尽的攻击,就像是天塌下来一样。
“不会那么简单的。”咲夜此时却出声了,其他人转过头瞬间把视线集中到她的身上,她又沉默了下来,不自然地往后面退了退身子,从来就是不起眼的她,不习惯这种被围观的滋味。
“你知道怎么回事?!”围裙大妈一把抓住咲夜的肩膀,急切地询问,施加在手上的力量很大。
“疼……”咲夜呼痛一声,但是围裙大妈手不仅是愈发地使劲地抓住咲夜,而且神色张皇地盯着她,眼球微微突出,在咲夜的视角上,甚至可以看到那边缘的血丝。
“快告诉我们!快告诉我们!怎么回事了?!”中年大妈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要刺破咲夜的耳膜。
咲夜回头向其他两人递过求助的眼神,却是发现他们也是紧紧盯着自己,那种……几乎要失去理智,生命不受自己掌握,完全只能靠老天爷决定的临近崩溃边缘的目光。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对待同一个队伍的人?
咲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忍着痛一点一点的说道:“博历……我们现在没有发现他的尸体,他应该还是活着的吧?”后面用的是那种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疑问语气,她也想不出有什么手段可以逃离那次致命的危机。
“至于那个怪物,它既然没有马上袭击我们,就说明它很可能被博历弄死了,最起码也是受到不能动弹的伤害,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至少它暂时不会再来攻击我们了。”
“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怪物不会来袭击我们了……”听到这里,其他的三人呼了一口气,似乎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
但是没有对咲夜提到的博历的性命表示任何的看法。他们……根本就不在意博历的死活吗?
咲夜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却是把自己都吓住了,连忙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应该不会吧?
她的心底有一点点小小的不确定。
自从进入到这个空间以来遇见的各式各样的人,都是不曾认识到的,不曾了解到的,全部展示在咲夜的面前,让她对一切都抱有怀疑的态度,以前的她,都不会想到那么多的——这个空间改变了许多人,她也不例外。
“我们走吧?继续呆在这里,万一那个怪物没有死,还来袭击我们怎么办?”农民工看着已经风平浪静的周围,却是胆颤心惊,这个队伍本来也是好好的,但就是被这些看似平静的雪地上埋没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资深者。
这时农民工突然意识到了:没有了食物的他们,又能坚持多久呢?食物只有那个叫博历的有,但是现在他已经死了,他们所有人都陷入了食物不足的困境。
尤其是在这种寒冷的环境下,热量和体力的流失尤为严重,如果找不到出去的路,他们的未来只有饿死这一条罢了。
可是没有人作出应答,围裙大妈使劲摩擦着冷冻的双手没有管他,咲夜是摆脱了大妈后就离得远远的,白领大叔一个人听完他的话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两个女人,令人心悸不已。
白领大叔说道:“也是呢,这里还是很危险的,我们快点离开为好。你说是吧?”说完,狠狠地盯着围裙大妈。
“是,是,你说得没错。”围裙大妈连忙表态。
“我不会走的。”说话的是咲夜。
白领大叔没想到目前这个队伍居然还有人敢反抗他的建议,还是那个看起来就很胆小的农村少女。
他想要掌控这个队伍,那个看上去很凶狠的齐麟下落不明,估计是死在哪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而那个叫博历的资深者又不自量力地死在怪物的袭击之下,最关键的是他还杀死了或者重伤了怪物,这个队伍已经没有任何能过威胁到他的人了。
农民工自从他暴露公务员的身份就对他抱有畏惧;围裙大妈是个牙尖嘴利的普通中年女人,上不了大台面;而咲夜则是仅仅是一个胆小的农村少女罢了。他现在在这里,领导者的位置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虽然从外表上看来,他给人一种不讨好的感觉,甚至惹人厌烦。可是他很早就明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卑躬屈膝不重要,摇尾乞怜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可以为了自己活得更好而不择手段。
他一直以来就都是那么认为的,拼命地诠释着森林法则这个道理。如今,以前那些看不起他的,嘲笑他的同学、朋友都不是开店,就是去打工,泯然众人。唯独他榜上一个大腿,混到了一个市委书记的位置。如果不是察看加密在电脑上贿赂信息弹出了一个奇怪的窗口,现在的他应该正在属于自己的别墅中享用某个过气的女明星。
但是来到了这个疯狂的世界,一切都改变了,没有人是需要仰仗他的,他在现实的全部建立的关系圈荡然无存,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人认识他,巴结他。
他还有机会,只要趁这个机会,夺得来队长的位置,以此来号令他们,为自己的生存铺路。
权利有多么重要,他这种政府官员再清楚不过。只要掌控这个队伍,他就可以命令他们,驱使他们。权利,掌控才是一切!没有人能够反抗你,所有人都任你摆布,这就是权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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