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面对着Ler狂热的宣言,橙不禁摇了摇头,竖起食指点了点自己,慢悠悠地说道:
“我可不是Servnt哦。”
“身为英灵居然不敢承认吗?”Le笑了起来,对她的隐瞒嗤之以鼻,“难不成我还能感觉错了不成?英灵那份耀眼而沉重的气息,可是无时无刻萦绕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之中啊。”
“还是说……你是在怀疑三骑士之一的我对于魔力的知觉?”
说到最后,Ler已经用一种忿然的眼神直视着橙,脸上是那种不容置疑的神色。
“没有这样的事。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我确实并不是英灵,但是可没有说英灵并不存在于这个空间里。”
解放基因锁的反噬已经开始了,橙的额头开始泌出冷汗,内脏的痉挛也慢慢剧烈起来,全身上下开始发生不规则的瘫痪。
因为已经一度尝试过这种像是身体崩溃般的感觉,所以此时此刻的橙仍能支撑着同Ler交谈着。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她已经毫无战斗能力了,只要Ler稍微再来一次刚才那样的突袭,她绝对是无力反抗的。
尽管如此,橙依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似乎是感觉到不对劲,Ler那英俊的脸蛋上消失了迷人的笑容,烦躁的情绪逐渐侵蚀他不安的内心。
“你什么意思?”
语气里满是那种不确定的味道,被橙的话语动摇内心的Ler已经无法全心全力的战斗了——无法解释透露出来的信息,但是他的直觉又不停地提示着对方的话语是正确的,这种错综复杂的矛盾感让Ler露出了一丝困惑的神情。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哦。况且,你们是什么时候产生了圣杯战争的一组就非得是Mster和Servnt两个人的错觉?”
“不是两个人……莫非——”
想到那个可能的事实,Ler心情仿佛坠落到了谷底,不过还抱着那一丝希冀,但是视线触及到橙手背上暴露出来的如同猫爪般的印记,Ler依然是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圣杯赐予资格之人强制命令Servnt的令咒,是Mster的象征。这也就是意味着,这个可以与他缠斗的半妖的真实身份是——
“是令咒……”Ler咬着牙说出了这么一句,而话语中明显带着懊恼,“你是……对方的Mster。”
“没错哦,就如同你猜想的那样,我就是Mster。”
反噬愈发地剧烈起来,那难言的疼痛让全身就进入到一种虚脱的状态,只不过橙的脸上却是洋溢着莫名的笑容。
“你所渴求的,与Servnt正面一对一的战斗,就让我来帮你实现吧。”
随着话语的落下,出现了金色的光。
过于耀眼的光线一时间遮住了些许的视野,但是——Ler心中早已没有了惊讶的心情。此后现身的是,因灵体化无法被观测,而确实存在于这片封闭空间的Servnt。这次是他将面对的是真正的Servnt,不会错的,那是绝对不会存在于此世的温暖光芒,这是无可怀疑的事情。
果然,在对峙的两人中间,出现了身穿黑色战斗礼装的身影。Ler看到了那凛然的英姿,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这是……”
虽说只在曾经短暂的对战过一次,但是让人留有如此强烈印象的身影.Ler是不可能看错的。在他的面前肃然而立的一定是——今夜使用压倒性的能力素质葬送了他获得圣杯战争第一场胜利的心愿,与他同样是三骑士之一的英灵,Sber。
“怎么会……”
Ler此时已经惊讶得面无人色了,不敢相信亲眼的目睹事实——绝对不可能,圣杯战争怎么会出现两个同样的Servnt。
如此相似的容貌,虽然装束什么的根本不同,但是那个不容侵犯的气质,是何其的相像。
“……来者何人?”
埋藏在体内深处之中的战斗素养此刻发挥了作用,重新冷静下来的Ler架起了战斗的姿态,用低沉而清晰的声音问道。
单手持剑的Servnt并没有出声,只是用着那澄澈的双眼直视着Ler。
本来就没想这么轻易就套出的对方的真名,Ler这个询问,与其说是刺探,倒不如是为了争取他分析对方身份的时间。
“相当凛冽的斗气——虽然圣杯出现同种职阶的英灵的可能性不高,不过我想……你是Sber,我猜得对么?”
迎来的依然是无言的沉默,已经将手中的剑刃指向Ler的Servnt,性格似乎是出乎意料的冷漠。
不过Ler只当她是默认了,继续自言自语道:
“哈,没想到死战前,居然能这么寻常地和对手自我介绍。想来也真是难得啊。虽说开始与预想中的不同,但终归还是回到Servnt之间的一对一战斗吗?”
Ler夸张地微笑着。这是一个透明而惨烈的,只有出生入死的战士们才能读懂的微笑。
“看来上天待我不薄,居然能够有幸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遇见两位值得尊敬的对手。这样一来,也不得不全力以赴了啊。”
他是如此的斗志昂扬,就算是不说出口敌对的Servnt也是可以感觉得到吧。
“来吧!对战吧!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争夺圣杯的荣耀的!”
这么放声咆哮着,Ler毫不犹豫地冲向那个Servnt。
☆
水银是可以被腐蚀的。
归根结底,水银这种东西还是属于金属的一类,不管再怎么通过秘术强化,根本的性质是不会改变的,而只要是存在着金属共同的缺点,那么必然可以被破解。
强酸枪——这个本来是为了应对火力不足的窘况,而从主神那里兑换出来的高科技枪械。这显然可以帮助蓝破解这个看似无懈可击的魔术礼装。虽然制作原理不明,具体能够腐蚀的东西不明,但是至少腐蚀合金这种程度金属是毫无压力的——这一点,早就在铃仙的训练场里测试过了。
尽管某种意义上来说,蓝是魔法师,是相信着魔力这种不科学的元素存在的职业,不过对于现实世界的基本常识还是懂得不少的。
而根据蓝脑内的知识,如果没记错的话,硝酸、硝酸—盐酸的混合物、HF—SbF5两者的混合物等等都能将水银溶解或腐蚀掉的。
或许经过魔力强化的水银强度可能存在一些变化,不过在已经被击溃一次之后的月灵髓液真的能够迅速恢复为最初的完美形态吗?
答案是否定的。
刚才的那一击,在第一下的同时也是最后一下了。蓝不可能再次施放出这种程度的魔法。而肯尼斯,月灵髓液这种填充了魔术法阵的礼装,就算刻有通过魔力来自动恢复的自愈法阵,但绝对不可能在承受了将其彻底击溃的攻击之后,机能仍然维持到足以阻碍的强酸的程度。
目睹肯尼斯匆匆筑造的圆形防护,蓝可以肯定肯尼斯即将迎来的终结。
肯尼斯已经将墓穴挖好了——盲目地自信自己最强大的魔术礼装,最终完全失去对未知之物的恐惧之心,不会试图找寻最正确最稳妥的应对方案,所谓的“神童”,只不过是迷惑于众人口口声声的赞颂之下的傀儡罢了。
在漂亮地完成费尽心技的魔术的那个瞬间——肯尼斯.艾卢美罗伊的命运也到此为止了。
……
肯尼斯大概到最后都没有理解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灼热的剧痛遍及全身的那个瞬间,皮肤和神经网就已经被撕裂得乱七八糟了。
他已经无法发出惨叫了,足以融化钢铁高温将神经末梢灼烧得失去了痛觉,大脑中枢的指令无法完全地传达到各个部位,使得全身肌肉抽搐,身着洒脱西装的修长身体表演起滑稽的舞蹈。
如此威猛的月灵髓液,在物性相克的真理面前是如此的脆弱,以至于在两者互相接触的一瞬间,便被腐蚀得一干二净,而自以为躲在不可攻陷的堡垒中的Mster,同样被强酸仅剩的余威所波及,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虽然丢下不管他迟早也会毙命,不过蓝的原则是除非完全确定,否则绝对不会遗留任何可能导致变化的因素。她随手抽出一把手枪,朝着已经形同活死人的肯尼斯走去。在极近距离对其头部开一枪,这样便可以确定这个Ler的Mster中的死亡了。
但是这时,蓝突然感觉到有股魔力疯狂地聚集起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毫无迟疑地举起手枪瞄准,朝已经倒下的肯尼斯连续射击。只不过射出的子弹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中速度迟缓,像是被无形的护盾所阻挡,最后慢慢地掉落在地面上。
“白痴……艾卢美罗伊家代代流传下来的魔术……咳咳……可不仅于此……”
嘶哑而混沌的声音响起,那是因为喉咙被凝固的鲜血所阻塞,而发出的阴森的惨叫。
“任何不属于魔术的手段……都是邪道罢了……就让你见识一下艾卢美罗伊家的大魔术吧!”
肯尼斯疯狂地大笑起来,被强酸腐蚀一半的脸庞扭曲成一种可怖的模样。
这是动员了所存有的全部魔力才完成的,他双肩上刻下的阿其波卢德家传魔术刻印循环到极限,将会对持有者的肉体造成无可复加的剧痛——不过这些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一边悔恨,一边痛苦,一边绝望的去死吧。然后在死时诅咒吧。诅咒你那肤浅的手段……侮辱圣杯战争的魔术师!”
整个大楼之中的魍魉还有凶灵都随着肯尼斯的魔术在咆哮之中化为了混乱而无序的灵魂碎片,瞬间强行拼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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