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党员席次骑着自行车载着医生卫明懿。日光照在席次背上,席次觉得像是火烤般炙热,席次后背衣衫被汗液浸湿,汗液透过衣衫蒸发在日光里随风向后飞舞。后面的卫明懿闻着汗液味,被呛得眉头紧锁。
车轮碾过路上的坑洼,自行车上载着两个人一摇一晃地向着临村靠近。
自行车经过水电站,而后一摇一晃地上个小坡,再经过村东口的一座石桥。进入村子,右转进入一条支道,不久便来到一座白色墙皮已经脱落大半,露出里面红土墙的平房前。
刚靠近土房,就听到几声猪叫。左边的猪圈处,一只白猪,后脚立起,前脚趴在猪栏门上,冲着席次和卫明懿不停地张着大口、扑扇着大耳朵“嗷嗷”地吼叫。
“猪饿的好凶!”卫明懿说。
“林大爷摔了,早上还没喂过呢,等看完了林大爷我去喂一喂。”席次说。
“他人在哪里?”
“在里面,随我来。”席次闻言,推开嵌在土墙上的木门,领着卫明懿进入。
屋内的窗仅有一扇,还又很小。外面虽是太阳高悬,里面却是像落日的黄昏,昏暗昏暗。
破旧的草席,草席周边已散开不少,草须垂在床边,像是皇冠前的冕旒。老式的木板床长久受潮,又很久未见阳光,微微泛着黑斑。房间地面的泥土坑坑洼洼,一些鹅卵石差不多大的土疙瘩散乱地浮现,有的拥挤在一起,有的孤零零地凸起在地上。地面微微泛着水润,不知道是房间本身就潮湿,还是洒水未干。床边放着一个黄色塑料脸盆,盆壁上伏趴的灰色水垢,吞噬了原本明黄的色彩。一件黑色夏裤和一件深蓝的短袖胡乱地扔在盆里,衣服裤子上面还沾满绿中带黄的猪食。昏暗的房间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林春生闭着眼,半侧躺在一床灰色被褥上。看见有人进来,集中眼力想要看清来人。年迈的双眼任凭怎么努力也是无用,便努力想要支起身子,想要再凑近一些。这一动便牵动了伤势,一阵剧痛从腰间传来。
“哎呦!”林春生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扶着腰。
“林大爷你别动。”席次一看,立马冲过去,扶住林春生的肩臂。
“我把卫医生请来了,给你看看。”席次接着说。
“麻烦你了小次。老了,才躺一下地上就动不了身了。以前年轻的时候不小心从发电站的坝上滚下去,站起来还能活蹦乱跳。”林春生叹息地想起年轻时的光景。
“老人家,你哪里着地的,我看看,你手摁到哪里,哪里痛就说啊!”卫明懿说。
卫明懿弄明白了哪里摔伤后,帮林春生测了测血压,再测量完体温。留下几个装着药丸的小瓶,吩咐林春生要按时用药,便拉着席次离开房间来到外面。
“席次,林大爷血压、体温都是正常的。年纪大摔伤疼痛厉害,记得不可做重活,经常小走动好的比较快。”卫明懿说着,又看到猪栏里求食的白猪,有些厌恶,想要早点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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