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洒在野外的平地间,仿佛给苍茫的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广阔的野地间肆意地驰骋着,后面百余米处还紧跟着五匹黄马。
红马上伏着一名绝美的青衣少女,水灵灵的双目噙满泪水,表情极为木然。一头黑丝随风倾泄着,似乎也在释放着她的痛苦。
少女似乎还嫌马儿不够快似的,时不时地还在抽着皮鞭,
“大小姐……,快停下……”,五匹黄马上面却是五名男子,一老四少,都是一身劲装打扮。
为首的头发半白的老头,却是比四名壮汉更显精神,一边抽打着身下马匹,一边焦急地呼喊着,“大小姐……前面就是失心谷了……快停下!”
青衣少女却似乎充耳不闻,抽打得马匹更疯狂了。
前方几百米处,一个极为巨大的深谷已是轻晰可见。
眼见青衣少女还是没有丝毫悬崖勤马的打算,老者的脸色瞬间苍白无比,眨眼间,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似的,老者挥出手掌向自己胸前击出几掌。
“扑,扑”几声过后,老者脸色瞬间红涨,一声暴喝之后,居然已比马匹更快的速度,从空中飞了过去,转眼间便赶上了青衣少女的马匹抓了下去。
但是,老者脸上的喜色刚刚才聚起便凝固了,青衣少女竟在他控马的瞬间弹起,向着已是近在咫尺的悬崖飞射而下。
若是其他人这时能够看到她面庞的话,就会发现她的脸上混合着轻松,解脱,害怕,无助诸多情绪的表情。
“不……!飞烟……”刹那间耳边还飘来老者歇斯里底的吼声。
不过叫声已是越来越远了。
多少年福伯没叫过自己名字了?
从小看着自己出生、长大的福伯,小时侯一直就笑咪咪地叫着飞烟、飞烟的吧。
似乎从15岁起,当父亲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学武天分比弟弟还强时,欣喜若狂间开始培养自己为继承者时,家里人看自己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吧。
敬畏,钦佩,欣慰,嫉妒!
若不是自己的出现,向来武学传子不传女的家族内,弟弟一定会是父亲的全部希望,也是铁定的下一代庄主吧。
不过还好,这并不影响自己和只小一岁的小弟的感情,照样姐弟情深。
但是……为什么……,谭飞烟,为什么你这么没用!
你不是仅仅修炼三年,就达到了筑基期七重,号称阳曲县有史以来天资最好,进步最快的天才吗?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自己就会内劲全失,沦为普通人?
为什么谭家庄倾尽所有财力换来的一粒灌顶丸,治好了自己却使修为暴跌到了筑基期四重,并且感觉再也无法突破?
而这一切还偏偏发生在了和武家比武争斗的前夕!
输了,就丢掉了作为采头的家族大半生意,基至是自己,都要嫁给那武家花花公子。
那还不如一生以求解脱。
对不起了……爹!
自己这半个月再努力都无法恢复功力,比武,当真是没有半点希望了。
死吧,摔下去就什么都不用再想了!
可是,爹爹,二娘,弟弟,会伤心吗?
自己是不是太懦弱了?
山谷深处传来“砰、砰、砰、砰、砰……”“啊……”的一连串声音,谭飞烟再也没法思考了,终于停止了她凌乱的念头。
“啊……”听起来好像是男女混音?
慢慢地,山谷恢复了应有的宁静……
至少外面听起来是这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失心谷中,几缕阳光打在一颗郁郁葱葱的大树上,一滴露水正顺着娇翠欲滴的树叶缓缓落下,却打在了一只正翩翩起舞的蝴蝶翅膀上,蝴蝶扑腾着挣扎几下,又飞了起来,扑向了不远处的花朵。
这充满生命力的景象和周围阴冷潮湿的环境,尸骨累累的谷底充满了鲜明对比。
若是向上仰望看去,会发现方圆百米处,四周都是光滑的岩壁,只有很高处才能看得到一点点天空,似乎连老天也抛弃了这片不毛之地。
大概也只有正午时分,才能打进来一些阳光吧。
但是就这么点阳光,也够了。
竟滋润出这眼下高达20约丈的大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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