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红骏马一声接一声的“聿”嘶叫着,兴奋至极地盯着地上的谭飞烟,撒开蹄子几下就奔到了二人面前减速下来,将头颈俯在谭飞烟的头上,亲热地来回蹭着。
长天顿时明白了这就是谭飞烟坠崖时的那匹坐骑。
没想到畜牲尚且通灵,几日来并未随众人离去,而是留在主人失事之地不走。
看那憔翠的马眼,似乎已多日未食竟要自绝殉主!
他感觉心里一团柔软的地方被触到了,温柔地抚摸赤马鬃毛道,“马儿马儿,你主人没事,只是有些伤寒需要休息,你可否带我们到附近找个地方避避这大雨?”
赤马没有看他,只是立刻掉转方向,摆正身子,又是一阵嘶叫,似乎在邀请他上背来。
长天一喜,抱着谭飞烟跃上了马背。
待他们坐稳,马儿便一扬马蹄,“咯嗒、咯搭”地踩开雨雾,绝尘而去……
都说老马识途,可见马儿不但有灵性,还对路途的记忆很强。
一盏茶的功夫,赤马就把他们驮到了最近的一处平房前停了下来。
广袤的草原上,极目远眺,就只能看见这一座小房屋孤零零地突显在平地中央。
雨势弥漫,如泣如诉,紫黑色的雷电在乌云遍布的天空中像长蛇般蜿蜒着。
长天抱着谭飞烟跃下马背,赤马便自动骝到了较为宽阔的屋檐下避起雨来。
平房大门上跨着把老旧的铜锁,但并不见锈迹,显然最近还有用过。
长天用力一拧,锁便应声而断。
推门一看,里面空气还算清新,一面大大的土炕和一边整齐摆放的各类生活用品映入眼帘。
可能是游商的一处临时居住地吧?长天暗暗心想。
小心翼翼地把谭飞烟放在炕上,便从屋里找到了干柴和火石,在临近土炕的位置生起了火盆。
屋里很快就暖和起来。
长天小心翼翼地将谭飞烟摆弄为各种姿势,将她身上衣物一件接一件褪了下来,直至精光,再取条干净毛巾将谭飞烟身上的水迹和污泥擦拭干净,拿了条压的最下面的新棉被给谭飞烟盖上。
青色灵果则放在一条干净床单上裹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长天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平静了下狂跳的心脏,让血脉卉张的自己尽快冷静下来。自己的脸色一定红得可怕!
他有一丝荒唐的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是世上最了解女人结构的男人了。
衣服不弄干,恐怕明天就算天睛了也无法出去。
长天又将自己和谭飞烟的衣物洗了晾在房梁上,下面点起二个火盆争取明天烘干。
仔细观察了半天屋内结构,长天轻轻地跃在了房梁上,将那一包青色灵果放在了梁上一个阴暗角落里,就算有人真爬上来,不仔细寻找都绝不会发现。
只可惜屋里的食物就剩米袋里不多的一点小米了,应该够女人吃一顿的了吧?
自己虽然也很疲乏,但灵果效力尤在,不是坚持不住的那种。
长天将小米粥在锅里熬上,火苗控制在最小,再也坚持不住,穿着短裤趴在炕上沉沉睡了过去。
长天在梦里感觉一直有个女人在低低地哭泣,呜呜咽咽,好不伤心,哭着哭着,好不烦心,最后,终于将自己哭醒了……
但睁开眼睛,哭声入耳却更大了。急忙坐起来就着地上的火堆一看,哭泣的不是谭飞烟是谁?
她正裹着被子,靠在墙角,死死地咬着下唇压抑着声音,水灵灵的双眼却已哭的满是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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