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飞烟一睁开烟,便如同雷击,居然吓得一下翻在了床下,一边用力摇头一幅不相信的表情,一边用手撑地后退着。
她看到的第一画面,居然是二娘李菁坐在床上,拿着一个打开的香囊放在她鼻前还用手扇着。
李菁明显也吃了一惊,赶快收起了香囊强笑道,“烟儿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说着便要下床来扶。
“你不要过来!”谭飞烟凄厉地尖叫着,“你在干什么?你给我嗅的香囊是什么?”
声音刚落,就有人破门而入,正是长天,练如澄,谭雄,谭飞超四人。
谭雄在听到今晚可以捉到害死夫人的武家埋在谭家的奸细后,特意叫上了现在极为器重的小儿子飞超,嘱咐他一遇险情就进房去保护好母亲。
可看到如今的场面,听着飞烟的话,谭雄的心已经沉到谷底,似乎已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练如澄飞快地从李菁手中夺过香囊,一嗅后便赶紧遮住,对着长天冷冷道,“武家独门的迷迭香”。
长天瞬间沉默了,看向谭家父子。
只见谭飞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母亲。谭雄已是石化了般一动不动。
“为什么,二娘,为什么是你?呜呜……”谭飞烟则是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娘亲去了以后我就一直把你当我的亲娘一样,对娘亲的情感全寄托了您那儿,为什么是你害死了我娘?”v
“我没有,我没有害姐姐!”李菁也突然激动起来。“烟儿,超儿,夫君,我真的没有。你们相信我”
“是,我是武家的远房支脉,飞烟诞下后的第二年,武家就开始布局,年仅19岁的我就被武光极选为暗线,改变身份,没有告诉我需要做什么,只是让我刻意接近起相公你来。”李菁泪流满面地看着谭雄道。
谭雄却仍然面色漠然,眼神呆滞,也不知听没听见她的话。
“也不知是不幸还是幸运,我真的爱上了老爷你,生下了超儿,还有姐姐待我宽厚,比我之前在武家整天搓衣擦地被人当下人般使唤的日子幸福了不知多少倍,我一开始也在整天提心吊胆,担心武家有天要我做什么伤害家人的事,惶惶不可终日,随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一直相安无事,我还以为武家忘记了我的存在,或是已经不需要做什么了,我有儿有女,真的好生幸福,飞烟如此乖巧,我真的视飞烟如同己出一样。”李菁见包括亲儿子都低下头不看她,也不再刻意对谁讲,眼神出神地看着远处诉说道,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还露出了甜密的微笑。
突地,她的话语抖然凄厉尖锐起来,“但是,三年前,我的美梦破碎了,武光极亲自找上了我,告城我飞烟是极好的双修炉鼎,从出生起城主就在关注她,我的任务便是将来最好能名正言顺地把飞烟娶入城中,没想到这时姐姐无意撞破了我和武光极的会面,武光极当时便打晕了姐姐,要给她喂下武家的独门毒.药,可让人死得如同急疾发作般不引怀疑,我当时也曾跪下苦苦哀求他不要这样的,但是没用的。从那时,我才明白,我的家庭惨剧在17年前就决定了,而我却根本无力去改变什么。”
听到这里,谭飞烟终于不是那么激动,渐渐平静下来,但泪水像是流也流不尽似地,直勾勾地看着二娘。
李菁继续道,“三年来,我只能拼命地对烟儿百般疼惜,甚至超越了超儿,因为我知道,时间过一天便少一天,人世间的天伦之乐我还有多少次享受的机会?”
长天皱了皱眉,渐渐感觉话头有些不对了。
谭雄木然道,“但你还是对烟儿下手了,亏我我还一直怀疑是二弟,夫人,我真没想到你狠得下这个心。烟儿对你的感情寄托你真的不懂吗?”
“我懂,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啊,他们前些日子拿超儿的性命要挟我,让给烟儿下药还有偷换灌顶丸,他们说得出就做得到的,呜呜呜呜……烟儿的命早就被城主预订了,我们谭家有实力反抗吗?我只好如同提线木偶般一步步按他们的咐吩来。”李菁又激动起来,“至于二叔?老爷你的外柔内刚,二叔外表鲁莽,却能忍辱负重,嫁入谭家这么懂年我岂能看不出来?在我三年前得知我的任务后我也想过把一切告知老爷你,但我明白以你的脾气只会选择玉石俱焚。是牺牲烟儿一个,还是赔上整个谭家?我只能告诉二叔,他才开始顶着骂名,坚定不移的反对烟儿当继承人,尽力减少她对谭家的影响力,其实二叔所受的压力又何尝比我小。”
谭飞烟身子一震,原来自己这些年竟然一直误会二叔了。
李菁说完这句话,忽然嘴角流出一股黑血,瘫座在了地上。
“夫人……”“娘……”谭雄和谭飞超大惊,一左一右上前扶住了她。
李菁的声音渐渐开始微弱,“今日他们要把烟儿捋走,下场可想而知,成不成事,我都没有打算再活下去,不用想救我,武家的独门毒.药一般人都解不了的。老爷,事情既然挑明了,那就没有了周旋余地,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拖累你拖累谭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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