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仔细一想，为了活命，又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当年，被仙尊压在石下，还不是苟且过了数百年吗？
与别人的性命相比，当然是自己的更重要一些，他张开嘴，嘴角和血水溢出。才要说话时，就感觉喉咙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结果，却喷出来一个大活人。
高明从地上爬起，折了一根珊瑚枝，挑着身上的污物，旁若无人地洗起澡来，好一会儿之后，一直到洗干净了，似乎才想起身在何处，看看玄武，又看向李心香：“李心香，你真是阴魂不散啊，我都躲到玄武的肚子里去了，你仍旧找了来！”
李心香的声音传了过来：“高明，你不死，我不安！”
“好吧！”高明的脸色沉了下来，拔出了腰间如花道：“同样的话，我也回敬给你！”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了对方眼中的坚定，同时向着对方冲了过去，在他们冲向彼此的时候，两股强大的力量对撞在一起，激起的泥沙在海底急速地旋转着，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旋窝。
旋窝越转越快，越转越大，连同玄武都吸入了其中，好在它的水性足够好，只是随着漩窝转了两圈，就脱身了出来，虽然如此，身上又增加了数十道伤口。
此时的它，也顾不得高明了，避开漩窝，往海上浮游而去，它得赶紧回到地脐去，那里才是它的主场。
漩窝以海沟为起点，穿越了千米，直达海面，这一道由海水和泥沙形成的水柱之中，偶尔能见到两道穿梭的人影，都是一闪即逝，再出现时，已经是数十米之外了。
随着高明与李心香的身形移向海面，水柱也从海面往上移动，一直突出海面数米高。
突然间，两道身影从海面窜出，一触即分，双双落在了地脐上，高明的衣衫破烂，不得不摘下树叶遮掩身形。
而李心香的胸口，出现了一个血洞，血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落着，她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自己：“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高明嘿嘿笑道：“很意外吗？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将我陷入生死之间，我也不可能堪破《日照书》的关卡！现实报，来得快，三天前你刺我的那一刀，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李心香是上仙，高明这一刀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但是，对于她的修为还是有极大影响的，她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白，眼角也开始出现了鱼尾纹，转眼间就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李心香知道，这是生机消逝的迹像，她对于这具身体虽然颇为留恋，却也不想耗费力量去修复它，任由它苍老，变形……
当她从李心香的身体之中钻出的时候，李心香已经变成了失去生机的八十老太，恢复本体的武曲赤将心香往前一推，同时消失在了高明的眼前。
海龙王晃了晃脑袋，目光慢慢地变得清明起来，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它的眼中满是惊惧，摆动着尾巴想要离开，不过，他很快就停了下来，掉转头，看向了苏容，下一刻，便向着苏容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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