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九,细雨绵绵。
镇南将军府上,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姜珏来的不早不晚,在门口迎客的安俞飞一眼就看到了她,连忙迎上去。
“公主殿下,这边请。”安俞飞微微欠身道,语气拿捏的刚刚好,不会让人觉得他有阿谀奉承之态。
姜珏看了他一眼,道:“带路。”
两人绕过前厅,转到后院,再走过七曲游廊,过了假山花园,才见到安坐在一处楼台上的安启。
这楼台不高,也就四五丈的样子,由木料搭建而成,由于上了红漆,看不出用的什么料子。
待走近后,闻到一股木料的香味,这倒也新奇,红漆有色无味,还未曾掩盖木料的清香,也不知这红漆是什么做的。
上了楼台,但见安启坐在红绸铺成的长榻上,他身上披着一件暗红色袍子,头发梳的比往日要工整,连短须也打理了下,在他前方放着一方八角桌,上面摆着几盘吃食和一壶酒。
安启胖乎乎的脸上堆满笑意道:“公主殿下能来,安某荣幸至极,快些请坐,在这与某饮上几杯薄酒。”
姜珏未搭话,在他对面落座。
安俞飞得了父亲的允许,从楼台退下。
安启端了酒壶倒了两杯酒,对姜珏伸了伸手道:“殿下请,上回的事,本将始料未及,恐怕天下人也难以猜到殿下是女子,不好出手啊。35xs”
姜珏淡淡一笑,未曾动桌上的酒,而是问他:“机会给了安将军,是将军未能抓住机会,除去在北方的仇敌。”
安启闻言,眸光一凝,摆正身姿道:“殿下说笑了,安某可没有什么仇敌,只是在朝堂上和某人政见不合,谈不上仇敌,再者,殿下之的事可无法将对方牵扯进来。
倒是想问殿下一句,如何知道我与他不和的?”
姜珏伸手在桌上轻轻敲打,频率忽快忽慢,她说:“当年的事整个京城都知晓,心爱的女子嫁作他人妇,无论是谁心里都会有恨。”
听姜珏真将此事说出,他面色稍霁,心里更是一痛,想当年,他为了娶芳华郡主,拼尽了所有,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孤海长天,夺妻之恨,此生难消。
他当年虽然未成为镇南将军,但也年轻有为,是将领中最有实力的,而孤海长天那时候还不如他,在官职上也比他低上一筹。
可谁让他没一个实力庞大的家族,孤身一人在军中闯荡,凭的就是超出常人的实力和比身边人更敏锐的危机感。
而孤海长天是姜国豪门世家子弟,只要他做出一点小功绩,就能够获得皇上的嘉赏,以至于最后他竟利用卑鄙手段让皇上赐婚,将芳华郡主从他身边夺走。35xs
在那段时间,他最痛恨的不是对方强大,而是自己无能,他想要建立属于他世家,最好能将孤海家踩在脚下。
但时间越长越觉得希望渺茫,尽管他成了镇南将军,但一个家族的实力,不是他一个人能灭了。
姜珏接着道:“我这次来不仅是为了给将军祝寿,还想和将军再合作一次,除了你想除的人。”
“殿下如此帮我,所求为何?公主与孤海那厮应该没过节呐。”安启带着疑虑问道。
姜珏神色认真道:“安将军忠君爱国,是我姜珏的朋友,孤海长天若是养兵自重,引敌入境,残害百姓,那他就是我要杀的人,安将军可明白?”
安启神色一紧问道:“此事非同小可,公主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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