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
从酒宴上离开,韩冈先去了周南和素心那里,说了两句话后,便到了这边来听着少女娇柔的呼唤,他微醺的脑中,有了一丝恍惚忽然觉得眼前露出纯美笑容的少女有些陌生,恍惚过后,才发觉三年前的记忆又重浮了上来
韩冈还记得三年前,一丝劫后余生的游魂初次投身到这个陌生世界刚刚睁开眼时,第一个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就是现在坐在床边,向自己展颜而笑的少女
三年之前,他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在父母出去为了药钱而张罗的时候,就是眼前的少女在悉心照料着自己
现在韩冈想想,自己当时还真是没心没肺,安心坐享父母的辛劳虽然是因为初来乍到,与父母还有些疏远的缘故如今回想起来,心中总是少不了一份愧疚
但对于韩冈来说,那段与云娘耳鬓厮磨的日子,也同样是值得回味的快乐时光他当日冲冠一怒,也是为了眼前的少女
三年间,他在官场上,历经了多少惊涛骇浪,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地位在他的面前,是通衢坦途,升到宰执的地位,为天子牧守万民,也许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但又有谁能想到,在刚刚开头的时候,韩冈所想的,其实只是要保全自己手上刚刚得到的小小幸福
尚未长成的少女,轻柔的唤着自己‘三哥哥’的声音,就是当年韩冈一番初衷一时间,他还不想放弃
韩冈笑了,对着今年即将成为妇的少女:“还是照旧时一般,叫三哥哥的好”
少女不解睁大眼睛,疑惑的眼神中甚至有了一丝惶急,不知韩冈为何这么说
韩冈坐到床边,婚床上的大红被褥填着厚实的棉絮,显得十分松软轻轻搂过纤细得仿佛稍稍用力就会折断的肩膀代表少女身份的丫髻,已经换成了妇人的发饰,发髻上还插着珠花、金钗
韩冈凑近了,嗅着从她身上散出的淡薄清雅的女儿香
他低声诉说着:“这世上,能这么叫我的,可就云娘你一人”
云娘转忧为喜,她怎么会拒绝成为韩冈心中唯一的一个,“……三哥哥,三哥哥……”
她一遍又一遍的念着
在宴席上,都是亲近的自家人,就连高遵裕,都是从冯从义那里,有了亲戚的关系王舜臣和赵隆都没有劝酒,韩冈喝了几杯后,也只是微醺但纤柔娇弱的绝色少女,轻声而又亲近的唤着自己,韩冈却不免沉醉了下去
房中点着两支红烛,上面讨喜的绘着龙凤祥云烟气不重,还隐隐带着香味只有京中大户人家才用得上的香烛,是冯从义搜罗了过来,今天送上,也是代表了他的一片心意
而同放在桌上,一盏银壶,一对银杯,是高遵裕的赠礼精美绝伦的花式,还有细细雕刻出鳞片的四爪蟒纹,是高遵裕今年从他的侄女那里得到的赐物
韩冈搂着少女站起来到了桌边,拿起银壶手腕半转,一缕清泉从装饰成龙口的壶嘴中流出,来自京中的名酒醴泉,倒满了两支酒杯
跟着韩冈一同拿起酒杯,中间有一条三尺长的红线相连大概是韩阿李忘了传授这方面的常识韩云娘捏着酒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便仰头望着韩冈
云娘略凹的眼窝中,浅褐色的双瞳带着水光宛如两池清潭,似浅实深一望之下,整个人都要给陷进去
韩冈深深的对视着:“这是合卺酒,也叫交杯酒,学着我来”
合卺酒,依照礼制,应该用的是名为‘卺’的葫芦瓢不过到了此时,不是贵家的嫁娶,就已经没有这么多规矩,在两支银杯下方缠上红丝线已经足矣
韩冈喝了一半,等少女同样喝下一半后,就跟她交换了手上的酒杯
同样一饮而尽,云娘不胜酒力,只喝了一杯,呛咳了几声,便是两团红晕飞上面颊韩冈的手抚上去,光滑细腻的触感中,还有滚烫的热力
少女白天被开了脸,脸颊上细细汗毛都被用线绞了去到底是有这一点西域的血统,云娘比素心和周南还要白皙一点的肤色,并不需要擦上太厚的脂粉淡淡的抹上一层香粉,便已是让人惊艳
同样是来自京城中的日用品,比起常见的铅粉要好得太多因为韩冈的告诫,家中的女眷用的都不是含铅的香粉而且韩冈在医学上的权威性,也让铅粉在陇西城中的梳妆匣内几乎绝迹亲上去,唇间只有淡淡香气,不用担心会铅中毒
喝过合卺酒,重坐回到床边
知道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少女一下变得紧张了起来,心头砰砰的剧烈跳动,身子僵硬的坐得不敢稍动
抄起纤细的腰肢,将少女搂近了,韩冈吻了过去唇舌纠缠,一段缠绵悱恻的长吻之后,四唇分了开来云娘双目迷离,失了神一般,极喘息着,身子则是瘫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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