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阴的角落里正式一方桌子和两把椅子,桌面前面写着四个大字“风水吉凶”,桌子上还压着一块石头做方印镇着方纸,一旁的砚台上放着一支毛笔,却没有洒水研磨,显然是吝惜墨水,又见其穷困。
一阵微风掠过,算命先生赶紧护好了自己的幡,尴尬地笑了笑。
王孝棠道:“你来给我算一下。”
“你先不用说,”算命先生倒是先说话了,手指头不由得掐算了起来,这才笃定地说道,“你是在算前程吧?我算定你是参加童试的书生,今年刚刚初试,是不是?”
王孝棠心中乐了起来,倒不是他的话有什么问题,自己这一身宽袍长袖书生服饰,再加上二十几天之后童试补考,傻子也能猜到了。估计又是一个糊弄鬼的算命先生,装神弄鬼糊弄人闹点小钱。不过自己闲来无事,倒是和他好好计较计较,算当做旅游的游资吧。于是他故作大惊失色地说道:“先生真是神算,神算啊,有你都不用看天气预报了。”
“天气预报是何物?”算命先生愕然问。
王孝棠一不小心“泄露天机”讪笑一声,道:“那是我们家乡话,就是讲真话的人的意思。”心说看央视胡咧咧,可不就天气预报讲真话嘛。
算命先生捋着胡子自信满满地说:“我看你面相却是能看得出来这前后五百年和你的前生今世,来,请坐,请坐,让我仔细给你破一些这血光之灾。”
王孝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前次说我不测风云,现却说血光之灾,你说说我怎么化解?”
“请先生写一个字。”那算命先生说。
王孝棠想了想,在纸上写了一个孝字,没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之他这个新名字里有一个孝字。
算命先生拿着看了看,嘴角抽动了起来,心中哀呼:“怎么写字这么难看,也能当做读书人,我七岁的时候写字就比你好看了好不好?”他哪里知道对面的王孝棠是个穿越客,接受的是二十一世纪的钢笔教育和电脑打字,别说毛笔字了,就是繁体字都认不全。
郑云霄借着纸张的阻挡,仔细瞄了一眼王孝棠的衣着和习惯,从刚才他走到花街四处张望,郑云霄就断定这是一个乡下小子,刚刚走出村学第一次来到县城。每年倒是有许多之中寒家子弟在春分时参加童试,至秋田参加秋闱。
郑云霄装作模样了一会儿,这才仔细看着孝字,越看越是不喜,读书人怎么能把字写的这么难看哟。“你这孝字,可是求功名?”他在心中斟酌了一会儿,想好了怎么忽悠对面这个乡下来的年轻学子,这才说道。
王孝棠摇头道:“我就是想怎么化解血光之灾。”
郑云霄道:“我们还是先解功名吧。”
“也行。”
郑云霄道:“孝经有云,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以孝算功名,足以看出阁下心中充满报国志向,端地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书生学子。只是你这孝字,上下不离不弃,这上是一个土和一撇,土代表家园,一撇代表犁耙。此乃表示,未来阁下将会治理土地,若能考上进士,必定能成为一县之县令。可是此解也另说,若不能中举,阁下必定穷困耕种生计。如君早作生计,或可为土地之上有所成就,成为乡间地主。前后行步,全在与你啊。你这字,进可功名利禄于一身,退可良田万顷,最下等便是屡试不中却偏执,耽误了钱财又耽误了前途。”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考不上,就赶紧抽身事外在家做个乡绅土老,是不是?”王孝棠笑问。
“然也。”郑云霄捋着山羊胡子说道。
这算卦算的,正也是你,反也是你,我要不是心里堤防着,早就被你给忽悠了。王孝棠嘿嘿笑了起来,说:“你说说这血光之灾吧。”
郑云霄道:“五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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