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可以让思想天马行空地乱想,但却再也不敢乱哼唱那首《星月摇篮曲》了,除去在飞机上的危险,一旦被人发现从而被光明圣殿盯上,自己身负的重任可就毁于一旦。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空中航行,程曦母子终于到达了鉴海城。
鉴海城是一面环江的内陆城市,在地理位置上由鉴海江分隔成东西两岸共八区,东岸的四大区分别是正北南云区、中部靖泉区、正西方滨海区和东南新区,程曦的家住在滨海区,与鉴海西岸只隔着一条鉴海江。
领了行李刚出了闸口,外头一行数人已经在翘首以盼,只见一个美丽的倩影带着飞扬的泪珠扑入程茵的怀抱,哭泣着叫了声:“表姑妈……”
看见这伊人的身影、听到这一声的啼哭,程茵的眼眶也不禁热泪湿透,望着早已经知道丈夫死讯而前来接机的亲人,她的精神几乎崩溃,她身体摇晃了两下紧紧地抱着来人叫了声:“君雅……”,之后便泣不成声。
那美丽的人儿从程茵怀中探出头来,红着泪眼望了望她的表哥程曦,之后也跟那样程茵哭成两个泪人。
人群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年约四十岁,鼻直口方,气度不凡,虽然两边鬓角有点花白,但是让人一看就知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但见他开口道:“表姐,你也不要悲伤过度了,君雅先把你表姑妈带上车去吧。”
这人走上前来想要帮程曦提起行李,程曦看见正是表舅许博言,连忙道:“表舅,我自己来行了,怎能麻烦你。”
“都这种时候了,我们一家人还计较这些吗?”中年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提着两个行李箱转头便走,程曦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但是心里却是有点不是滋味。
“博言,怎么不见胜平?”程茵擦干眼泪问道。
许博言苦笑道:“你那位叔叔张胜平听说昨晚喝得烂醉如泥,他的确贵人事忙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喝得下酒。”
收拾好行李一行人便驾车离去,路上几人心情都不佳,也就东拉西扯地聊上几句。
程曦等人回到家中,他的表舅母在他家里陪伴着年迈的外婆,亲人见面免不了又伤心一场,这时候酒意未醒的二叔张胜平才姗姗来迟。
接下来忙了几天,程曦才总算把父亲的后事处理完毕。
之后他都心情烦乱地呆在家中,这段时间谁都知道他要疗养心灵,就连老师也没催他去学琴。在此期间除了至亲好友来问候之外,就只有公司的一些员工偶尔来向程茵汇报情况。程茵本是个钢琴家,但近年为了在家帮助丈夫和教育儿子,所以已经减少外出演奏的次数,现在她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丧夫之痛,忙碌已经占据她所有的时间。
对比母亲的劳碌程曦倒是清闲得多,在回国后的十几天来,他都是一人无所事事,而且温妮所给的电话也一直没响,至于那首神秘的《星月摇篮曲》,在回国之后他一直没敢公开乱用,只在夜深之时或无人之际才偷偷地运用过两次。
头一次是四天前实在闷得发慌,于是便对一个夜归的路人吟唱了乐曲,但当看到那人瞬间睡倒而且半小时还没醒来后,程曦生怕会惹出事端忍不住下楼去把他叫醒。望着那人苏醒时惊愕的神色,程曦在得意之余地又有些惊心,毕竟在路上发觉自己无端端睡倒可是一件荒诞至极的事情,要是被同伴发现的话可是会往别的方向联想和怀疑的;而另一次是昨天上门做家政的郭阿姨,因为她每次收拾打扫完后都有打盹的习惯,所以程曦就让她“熟睡”了几个小时,到了傍晚才不忍心地把她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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