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的程曦走了下楼,这时他才感觉到无助,哪怕他的七弦异能可以瞬间催眠所有人,但终究不能让人产生幻觉,一旦到了这种时候却也不是万能的。
“报到完的新同学请到操场后的运动场集合,准备参加入学考试训练。重复,报到完……”这时候学校的广播器里果然响起了集结号令,程曦无奈地向那个巨大的雕塑走去,这时他已经盘算出最后的办法:轮到自己上台表演时假意摔倒弄伤手臂,只有这个办法才可以蒙混过关。
他的身边渐渐出现三三两两的新生,他们一起穿过了操场再来到前面的运动场,然而包括程曦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眼前所堆砌的不是整齐的椅子、舞台,而是三堵木板搭成的逃生墙、几十用轮胎摆成的雷阵……而摆放的也不是各式乐器,而是两道塑料制成弯桥、两张几乎贴地的网阵,还有各式地面荡木桥、高网攀架、甚至还在游泳池上搭起了障碍台和水上梅花桩等等,这哪里是什么个人专业技能表演,分明就是野外拓展训练,甚至还可以说是盛夏的水陆障碍活动。
看到现场这一切,新生们除了兴奋地欢呼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因为在今天之前,这一个运动场还是架起棚架、拉起布幕作为遮掩,令人看上去如同在基建施工一般,却哪里想到里头是这般境况?
不一会儿,现场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好多各系高年级的学生,良久后三个身穿运动服的中年男子在人群中走了出来,在他们的指挥下新生们列成三个方阵。
程曦粗略点算了一下队伍人数,新生约为一百五十人左右,这个人数对比于非艺术类学校那是小巫见大巫,但在众多只招几十人甚至个位数的冷门专业里,还能拼凑出这样的人数,这的确令得程曦有些错愕。
只见当中一个古铜肤色的男子往队伍中一站,然后朗声道:“各位新同学,我叫于泓,你们可以叫我于教官,身后的两名是我的助教,如大家所见,你们身前就是本次入学考试的项目。”他话音刚落许多新生都骚动起来,而那些师兄师姐们也都在窃笑,但是却笑得很神秘。
于泓摆了摆手示意各人安静,但见他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许多,道:“请你们注意自己的纪律,我们三人没有穿什么迷彩服,并不等于对你们放任自由,那不过是因为我们学院从来不设千篇一律的军训项目,什么队操、长跑、站势都是狗屁,训练一过还不全部归零?什么是纪律,这对于从小就接受教育的你们来说早就明白了,要责骂、体罚所换来的不过是片面的安宁,纪律从来都是自觉遵守才是最有效的。”
于泓停了下来,全场都安静得很,什么是纪律、什么事情能做或不能做,这对于在场的大学生来说其实早已了然于胸,然而无规矩不成方圆,纪律也须要与它制衡的约束性才能令人去遵守,于泓忽然笑了笑,同样是笑得很神秘,但见他又说道:“我相信你们很多人考来这里都有着目的,虽然学院设有奖学金和毕业后百份百的就业分配,但我相信这是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满足那优厚的薪酬,所以假如谁想获得背后更丰盛的盛宴就请你们自觉一些。”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程曦却是感到非常不解:在目前这个失业率高企的社会,在毕业后还能提供就业分配的学校本来就不多,更没有薪酬优厚的说法,而从在场这些人的神情,显然绝大部分人都明白这教官所说的是什么,这样说来这些人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相对于背后的“盛宴”来说这些还只是毛毛雨!
“奖励和惩罚都是一种激励机制,但相对于喜悦的奖励来说,痛苦的惩罚往往要有效得多,因为人的**和贪念是无止境的,只有略取和剥夺切身利益才是真正的惩罚,所以人类社会制订的刑法就是为这些人准备的,为的就是专门惩戒这些不自觉遵守纪的人群!但是这所学院竟然背道而行,到底是如何巨大的吸引力,能促使这些热血方刚的青少年们去遵守纪律?”
对于这个问题,程曦没有答案。
太阳渐渐攀升,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于泓没有再说话,同样也没有发号任何类似“立正、休息”的命令,但在场的一百五十多名新生却是一动不动,就像原本就树立在原地的木头那样。于泓渐渐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终于拍了拍手叫道:“原地休息。”
这声命令一下,现在马上传出阵阵放松的喘息声。
于泓向身旁的两名助教打了个眼色,他一声令下,这两人像一阵风似的向身后的障碍营地奔去,只见他们动作矫健,如同两头猛兽一般冲锋而上,那一堵堵木墙、一个个雷阵完全经不起这二人的冲击,很快他们就几乎同时转了一圈跑回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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