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周末的晚上,程曦在鼓房练了一整天鼓,整整一个月下来他都没在外人面前展露过鼓技,更加没与段兴丰教导的几名学生碰过面,从外人看来他这个闭门造车的新人显然是神秘至极。现在的他对于各种单跳、双跳、三连音……已经熟练无比,但这到底只是他个人的感觉,没有外人的评价还是没有一点底气。
傍晚时分刚从演奏教学楼下来,正寻思着回家吃晚饭的程曦却收到了手机短信,署名竟然是消失了整整一个月的曹哲!
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内容后程曦感到兴奋莫名,因为对方声称被曹猛收藏起来的钢琴有消息了!
程曦迫不及待地离开校园,然后驾驶着曹哲那台SV来到相约的地方,但他怎样也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家煲仔饭饭馆。
下了车刚踏进饭馆就有一阵浓郁的菜肴味道扑面传来,这是一个老字号饭店,也只有这种陈年老字号才有如此纯粹而又肆无忌惮的饭香在空气中弥漫。
“好小子,你可知道这些天我找你找得好苦啊!”程曦上了二楼,在大约二十张桌子中的其中一桌认出了曹哲。
这个雄心壮志、想方设法一心要推翻父亲事业的青年似乎已经从挫败中站起来,现在他正坐在一张油光闪闪的方桌前喝着汽水,而他面前则堆着两个吃得底朝天的黑色瓦煲,看样子正是饱餐过后仍然意犹未尽。
曹哲低着头用手摸着肚皮笑道:“害我的好友这么挂念叫我如何过意得去,你先坐坐,这里的黄鳝饭和腊味饭很快便会送上,也算是兄弟我先给你赔个不是。”
程曦哭笑不得地在曹哲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他努力地压制着心中的兴奋而尽量表现得平和、平常,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窜钥匙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压着声音说道:“这是你的车钥匙,你这小子手机关机、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个月,这些天都到哪去了?还有你在信息上说有钢琴的下落是真的吗?”
曹哲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戴着顶浅灰色的鸭舌帽、穿一件雪白色的T恤,当他抬起头来,笑容仍然像天上的太阳那么灿烂,但程曦却是怔住了,不为别的,只因为眼前这人根本不是曹哲!
“你……你是谁?”程曦惊讶地问道,刚刚坐下的身体马上如弹簧一样离地弹起。
那个不是曹哲的家伙竟然不慌不忙,他挂在脸上的笑容没有因为对方的错愕而发生丝毫的改变,但他的声音却变了,这人好像会模仿秀一样模仿别人说话的声调和声线,这时说起话来却已经不再是曹哲的声音,但见他用另一种声音笑道:“程曦先生不要慌张,你这个模样会引起周围群众注意的,我虽然不是你想见的人,但我既不是猩猩也不狮子,坐下一聚又何妨?”
面对这家伙轻描淡写的调侃,程曦略略转头一看,果然看见身旁几张桌子的客人都带着奇怪的表情望着自己,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才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还有曹哲在哪里?”他只怪自己在收到短信时太过得意忘形而贸然赴约,完全没有考虑到这条相约见面的信息为何会从一个陌生的号码发出。
那人把帽沿往头上一抹,道:“程曦先生,我叫容易,是虎翼的一员。”
“容易?你骗我倒很容易,你说的话叫我还怎能再相信?如果你大老远的叫我来就是为了戏弄我的话,恭喜你,你成功了!但同时对不起,因为我就此告辞!”程曦满脸怒容,气冲冲地说完就要离去。
那人连忙道:“程先生性子倒也太急躁了,这样,你跟我去见一个人你就自然明白了,而且这个人你也认识的,这样你觉得恰当吗?”
程曦心里盘算:曹哲已经好久没与我联系,里拉圣琴目前被曹猛收藏起来而温妮方面也没最新消息,假如要想从最快途径取到圣琴的话,现在就只能依靠曹哲的消息了,既然今晚已经来了,只要小心一些就行。
于是他只得压着怒气点头答应。
叫容易的青年人带着他下了楼,当走到柜台时向里面的一个肥胖得满脸油光的男子叫道:“老板,刚才还没上的两份饭菜给我打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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