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天气已经相当寒冷,特别是风从衣襟之中钻进脖子的时候,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有只冰凉的手无情地摄去你的体温。
这个男子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他带着程曦、棍子、蓉蓉三人穿街过巷,他打从心里已经不知道几次回忆起刚才所发生的事,对自己从言语上的威吓是打上完美的一百分的,在他思想中现在他走在前面本应该是像押解犯人的官差那样雄纠纠所昂昂,而身后那三个被威胁的犯人应该与自己亦步亦趋,不时还跟贴几步用哀求的语气询问自己要带他们去哪儿……
但现在却完全相反,他走在最前面却没有一点领头羊的威风和骄傲,这本应有的威势现在也一点都没有。
他身后那三个家伙一路上谈天说地就像似是去野外踏青一般轻松自如,特别是那个娇滴滴的少女一路走来如同开笼鸟似的说个没完,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些男人在婚前、婚后会是两个模样,因为单从这样看来,这个美丽的少女婚后不是个三八就铁定是个长舌妇,哪个男人能受得住?
“喂!”
男子听到这一声叫喊又不禁长叹,因为他现在又听到身后那少女大叫:“到底到了没有啊,本小姐走得腿都断了,要不你背我!”
“快到了,就在前面,催什么催。”
他暗暗叫苦,这三人哪里像是被自己威吓倒,反倒是自己像被身后的三人用无形的利刀威逼带路的人质,而冰冷的刀锋已经渐渐从脖子伸到脊梁一样,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男子喃喃地祈祷:“但愿老大没有选错对像吧……”
“说什么呢,大声点!”
“我……我没说什么,你声音能不能小点,会影响街坊邻居午休的,有点公德心好不好……”
又走了将近十分钟,终于到了一个有点偏僻的路口,程曦环顾一下四周,他们应该是身边鉴海城东岸偏西南方向的滨海区,这里离鉴西只有一江之隔,也是因为鉴海江的河道变宽、江水冲刷而形成的一边小支流。有水便有一线江景,房地产开发商借着这个绰头对这带旧楼开展了宏大的重建计划,但老区改造花费巨大所以未能一口通吃,一些旧楼到现在还是一直搁置。
他们现在身处在一个丁字路口,左右两边地铺十室九空,而眼前一间很大桌球城还挂着个破旧的招牌仍然营业,招牌上用霓虹编写着“乐多多”三个大字。
“喂,你觉得这一带怎么样?”蓉蓉用手肘顶了下程曦问道。
程曦笑道:“不怎么样,要是我们琴行开在这里,不用两天必然关门大吉。”
棍子在旁边插嘴道:“那他带我们来这干嘛?”
“哼,反正不是叫你们来投资!”
那男子回来自己地盘胆子开始壮了、说话声音也大了,只见他冲着桌球城外一个高瘦青年叫道:“蛇皮,通知老大我回来了。”
那边的蛇皮正在斜躺在一张椅子上晒太阳,听见他这一叫便回应道:“老狗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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