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悄悄地走了,重耳也很自然地走到长凳处坐下,他果然依言进行程曦口中的“打草惊蛇”计划。
在重耳离开几分钟后,这条僻静的小道上来了一位妇人,这个身穿土黄色工作服的女人身材枯瘦、脸色蜡黄,她斜挂着书包右手牵着心爱的儿子,左手却提着刚从市场买来的蔬菜肉类和一瓶白酒,生活的重担已经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虽然在在花草丛中劳累一天,但她除了接送上学的孩子外还得回家洗衣做饭,甚至每天还得忍受那酗酒的丈夫不停地责骂……
生活简单而乏味,无论谁看到这样的妇人都会联想到她身后的种种。
“宝宝累了吧,到那边长凳上歇一会。”妇人关爱地抱起儿子放在石凳上歇息,甚至还为他递去一块充饥的面包,然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无论谁看到这样情景都会忍不住低头叹息,所以当他们再次赶路的时候,几乎没有人会发现原来放在长凳下的黑色包裹已经悄然消失……
这一对母子本是慢悠悠地步入公园,可是现在这名妇女的一身疲倦竟然像是全部消失,看似瘦小的她一把抱起小孩飞快地往人迹稀少的地方奔去,只是他们并没有离开榕树头公园,而是在西南角的一间变电房前留了下来。
一位身穿天蓝色工衣的男子从电房里走了出来,他手握钢丝钳和电笔,一副电力维修工人的装扮,他看到这妇人并未觉得奇怪,只是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妇人把小孩放下,然后把手中的酒菜像垃圾一样随便一丢,再从工作服内取出一个黑色包裹微微一笑,她的手中虽然没有那柄大花剪,但双眼放出的光芒却也是同样的锐利,这妇人竟然就是在重耳院子中埋头苦干的花匠!只见她道:“你看这是什么,快联系白狐,说不定这里面有迷乱不可告人的秘密!”
男子听了责备道:“我早看见那调律师手捧这包裹了,要取来的话要等到现在吗?我们要围捕的是迷乱本人而不是抢夺物品!这个包裹正是诱敌之物,你这么鲁莽把它取来岂不是打草惊蛇?”
花匠听了却非常淡定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那调律师与迷乱的关系非同一般吗,何况现在更不是正常下班时间,这家伙路过家门非但不入而且折回,还鬼鬼祟祟地包裹留在这里必然是留给迷乱,但你不要忘记迷之药是何等利害,除了白狐和厨子店中有防御用品之外,你认为我们有机会擒下他并获得奖励吗?”
“你意思是我们退一步只拿提供线索的奖励?”男子问道,他看见花匠得意的神色无疑表示默认,于是他沉吟半晌后终于点头笑道:“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快打开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花匠得到对方的首肯也展眉欢笑,她边动手解拆包裹边道:“虽然有点对不起厨子,但先不说线索奖励,如果里面有那独门迷之药的秘密,那可是比全额奖励更加吸引啊!”
男子听她这一说脸上也不禁露出贪婪之色,两人弯下身来一起动手,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内里隐藏的秘密。
包裹的封条和死结终于被他们拆开,他们的眼睛已经睁得如同灯笼般大小,然而还没等两人看到内里的物品,他们的鼻子就已经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从里面传出!
“这是……糟糕!”他们稍一迟疑已经惊觉这香味并不寻常,只可惜迟了,他们一男一女包括在身边玩耍的小男孩几息过后就一同睡倒在地……
夜幕降得很快,天色还没全黑但四周却已静了下来,程曦慢慢从变电房后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地上睡倒的三人,然后脱下男子的上衣把地上的小孩包在里面以作取暖,最后才从花匠的手中把那黑色包裹取回并贴身收好,里面的东西对他非常最要,但他现在还并不打算使用,他抬头遥望着西方的一处,那正是连接鉴东和鉴西的跨海大桥,鉴海江的对岸才是他现在的目的地。
他靠着墙坐了下来,男子戴在耳朵中的对讲器现在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电工,汇报你那边的情况,重复,汇报你那边的情况。”对讲器上又响起了一名男子的催促声,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程曦仍然是握着对讲器默不作声,最后那边传来声音:“所有人员换成第二套频道。”之后就再也听不到声音。
程曦微微一笑知道对方已经察觉不妥的地方了,他合上眼睛静静地把心里的计划在脑海中再演绎一次,在他确信没有漏洞之后便看着手表默默计算着时间。
在花匠三人昏倒大约十分钟,从榕树头公园的南面匆匆来了六人,其中四个人是一身黑衣风衣打扮,头上都戴着宽松的帽子,未等这四人走近程曦就飞快地窜出,他在灯光之下一闪而过,身影一直往西而去。
“前面有人,蔷薇你带两人去看看电工的情况,我去追那人!”在这六人之中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叫道。
“白狐你小心些。”一个女子答道。
这叫白狐的男子点了点头飞快向程曦的方向追去,身后的四名黑衣人有两人紧紧地追随着他,这两人的衣服蓬松、身影稍微有些迟钝,可以看得出在一衣风衣之下必然是厚厚的特殊装备。他们三人马不停蹄追踪着前方人影,刚追出不久只见那人“啪”的一声丢下一个东西,那正是他们一方所用的对讲器!白狐双眼放光、脸上充满了兴奋的喜色,他已经感觉到前面那人就是他们行动的目标——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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