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经东斜,喧嚣了一整晚的忘忧谷也经渐渐安静下来,前来消遣的客人无论是尽兴而归也好、喝醉被人抬走也好,曲终人散,再热闹的欢场也总有离场的时候。
于冬伶今晚喝了不少,她这间是清吧,所以作为老板娘她根本不需要开怀痛饮,她所要做的本应只是对一些熟客浅杯闲聊罢了,只是酒入愁肠却是化作相思泪,每当她喝到有些酒意却往往回忆起以前的许多事来,当中有快乐也有哀愁,但这些片段全部都有她丈夫的影子。
许多人都说要看一个人的人品就应该把他领到酒桌上,人生百态唯有在酒醉之后才表露无遗。
“老板娘,你小心些……”
一个服务员伸过手去想要给摇摇欲坠的于冬伶扶上一把,但对方却是甩手就将他推开,然后柔媚地一笑道:“我没醉……我没醉……”
于冬伶走起路来脚步已经有些飘浮,那一双大眼已经惺松朦胧,令她看上去却更带着异样的妩媚。她已经醉了,但她的醉态还算好看,起码没有哭哭闹闹、没有滋扰生事,对于夜场这种日夜颠倒的生活她早已经习惯,而过去了六年,她唯独还没习惯的就是丈夫早已经不在身边,这种对爱侣的思念也正是在这半醉半醒之间才越发明显。
MissingBr,也许当初她开这间酒吧就是为了有最好的空间可以让她能愉快地醉上一场。
倾斜的月色把她的影子照得修长,在她的影子之后还有两个高矮不一的人影,那是金九和钟坚。
长街的深处除了那条还在翻着垃圾桶的老黄狗外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他们三人从广场转入这长街,这条路他们每天都要走上两遍,而且一走就是五、六年。在同一条路上平安地走上几千次,无论是谁都会有些掉以轻心,哪怕他是警觉性很高的人!所以他们都没有发现有个人紧紧地盯着自己,那是在街尾一幢小楼的露台上!
程曦就是这个盯梢的人。
他趴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夏天将至,虽然气温已经渐渐升高,然而到了晚上还是颇为清凉,能在这种天气一动不动地趴上几个小时,就连程曦都有点佩服自己,而更令他佩服的是曹哲居然也能变得这么沉稳和安份。他把目光从于冬伶三人身上移到远处另一幢楼房的广告牌之下,那里与他的环境一样,同样有一条可以快速通往地面的铁梯,这两个地点是整条长街最好的伏击之所,而曹哲就藏身在那里。
“很好,他们三人已经走过了街心,曹哲要动手的话就应该选这时候了。”
程曦心里盘算着,还没等他想完,在远处的广告牌下人影晃动,只见一条黑影从灯光下窜出,然后顺着铁梯无声无色地来到落到街中,但见他戴着黑色的头套,身体弓得像同猫一般蹑手蹑脚跟上前方三人,他的动作或许算不上优美,但却是最简单、最迅速和最有效的,程曦从坚盾成员的角度观察都不禁称赞:曹哲是个很好的攻击成员,假若他不加入剑锋那就是浪费人才了。
“是谁!”走在最后的金九首先发现被人盯上,当他刚刚转过身来,程曦已经看见曹哲快如流星般击出一拳,金九连忙摆出防御的架势,他那身令人难以捉摸的功夫可攻可守,只可惜对方的拳来得实在太快,还没等他的姿势摆好,曹哲的拳头竟然在一刹之间就冲破他十指的防御,紧接着结结实实地击在金九的心窝!
“啊!”金九一声低吟,然而还没等他有任何动作,曹哲快速欺近他身前,也不见他怎样动作,金九就再无动静地软瘫下来。
“咦?”这一下不但钟坚和于冬伶吃惊,就连程曦也没料到自己这个好朋友竟然变得这么利害!
钟坚横跨一步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对五缺下手?”
曹哲根本不答话,他身形晃动直逼对方身前,钟坚见敌人袭来哪里敢怠慢,他举起双拳正要挥舞,然而他这招引以为傲的乱击术却是有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因为动作的大开大合而影响了发挥的速度,曹哲不是倒地庞邪,他并没有给钟坚准备的机会,同样也是仅仅两招,高大的钟坚又奇迹般倒了下去。
程曦已经目瞪口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内心既然是兴奋又是害怕,心里暗暗叫道:好家伙,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横了!
现场只剩下步步后退的于冬伶,两个保镖相继倒下已经把她的酒意吓醒了一半,她慌张地喝道:“你……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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