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高升,林树中透出的一条条光柱像是天神投射到人间所通往天国的阶梯,这些阶梯是虚幻的,但哪怕它们是真实的存在也没有人能攀登了,因为村落之中已经没有个活人。
村外由众人修理好的大门已经成了四扇木板,村内古朴的房舍也早已变成一堆堆废墟,原本那个悠然快乐、安居乐业家园已经不再存在;兽笼里饲养的家禽发出饥饿的啼叫,但现在已经不会再有人有喂食;那一群天真的土著小孩也已经不能再活蹦乱跳,因为他们与的父母亲朋一样都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小岛密林葱郁,空气流通极为缓慢,使得村中残留的气味经久不散,那是浓郁的血腥味!
“呕……”王阳还在一旁呕吐不止,他十分后悔为什么当屠杀开始时他仅仅只是阻止程曦前往,而不是直接把他拉到乱石堆后躲藏起来,这样的话起码不会清晰地看到这恐怖而又血腥的场面。
程曦怀着两行热泪振臂高呼,他既是自责又是后悔,他望着村中唯一一个还站着的人霍然站起,那是狂暴!自行动以来几乎全村的生命都在他的双手消失,程曦如同怒目金刚,他双眼流的是泪却也是油——一种能使双目迸出愤怒火花的油!
程曦一步步走过去,他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勇气能使他在尸体堆里行走,又是什么勇气使他敢直接面对拥有光四段的杀人恶魔,但他知道有件事他是必须要做的,那就是为自己的过错赎罪、为死去的村民报仇!
“啊……”程曦越走越快,最后怒喝一声直径往狂暴奔去!
八十米……七十米……六十米……近了!更近了!狂暴马上就要进入五十米范围,程曦已经默念出星月摇篮曲,然而就在这时他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一双手就向他的肩膀袭来,程曦一惊急忙闪避,但是哪怕他的身形再快十倍也不可能躲得过这双手,他一下子就被来人抓住!
“迷乱,你要做什么?危险!”那人喝斥道,原来他正是朱彬,他在引诱狂暴进入人群堆里之后就一直消失,现在却突然像鬼魅般闪出来。
看见朱极出现,程曦七窍生烟,道:“做什么?他这个杀人恶魔杀了那么多人,难道还能留下他吗?”
“他是我们的同伴。”
“我没有这样的同伴!”程曦使劲甩开朱彬再道:“我投靠五缺本来是要做些对得起天地良心的事,而不是乱杀人!还有你,我知道你是故意引他去杀害无辜村民的,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良心?”朱彬突然哈哈大笑,他似乎笑得很愉快,只是笑声却充满悲伤和苦涩,他笑了好一会才道:“良心这种东西我早就没有了,老实说,杀人的事情我朱彬没少干过,在战场上双方以命相拼而战胜对方,那是一种荣耀!但要我一下子害死那么多蝼蚁般的平民那不单只不是荣耀,而且还是耻辱!只是我那时已经无计可施了。”
程曦质问道:“你明明可以让我把他催眠的,但你没有这样做!”
朱彬道:“你不要以为这是普通的躁狂病,狂暴这种‘狂血症’既是世间罕见的病症同是也是特有的能力,它的后遗症虽然是会令使用者神智丧失,但它可以借助自己的血液来诱发内心的激愤和疯狂,从而使实力飞跃式递增。而要把他重新唤醒过来就必须要大量的鲜血,这点单凭我是不行的,即使我战死了也只是徒劳,哪怕加上你们几个人的血也是杯水车薪,而且他的狂血症对所以精神类的麻药都是免疫的,所以这时唯一的办法只能屠杀!只有大量的鲜血才能‘以血还血’!”
程曦怒道:“哪怕是这样又有道理吗?难道因为这样就必须要牺牲那么多人?既然他有这样的病为什么还派他来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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