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前方的洞壁像骨牌效应那样相继崩塌,大自然的力量让众人面如死灰。
俗语说欺山莫欺水,但现在两边的山壁就像山神伸来的双手,它似乎要证明:哪怕山就那么好欺负?
这时候程曦五人已经与出发时的井口距离好一段路,哪怕是想退回原地也已经是不可能事情,即使强如朱彬也不可能凭一口气沿路折返,眼看灾劫将至但没有人能想到解决的办法,一行人焦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眼看山崩地裂已经来到面前,无计可施的众人甚至已经心灰意冷。
“呸!”狂暴忽然高声斥喝,他突然头一仰就往山壁上撞去!一下、两下……危在旦夕他竟然疯狂地猛砸脑袋,不一会两道鲜血就从他的额头渗出直流到脸颊,望着他突然发疯地自虐,各人都认为他是临死前的发泄,但只听见他突然放开手脚飞起身来往朱彬扑去,他一把抢过朱彬挂在腰间的那捆绳索,口中叫道:“朱老,得罪了!”便一脚踏在对方的肩头,只见他纵身一跃,像是为飞将军下凡一般弹起,他的身形并没有朱彬的灵动,甚至可以说是刚劲中带着野蛮,但也就在这种蛮横使他看上去神威凛凛、勇不可挡!
“嗨!”狂暴这一弹跳跃越足有六、七米,但这一点还不足以令众人惊讶,只见他冲天挥出一拳,拳头中白光闪烁,“嘭!”的一声,他的脑袋撞到洞顶的尖石中顿时鲜血喷涌,对于头部的伤势他不但没有理会,反而露出狡黠的一笑,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他的整条手臂也已经插出坚硬的岩石当中!
狂暴来不及歇息,他在众人的错愕当中把手中的绳索往手上飞快地缠上数圈,然后把缆绳的另一端众人抛去,去向却是直指程曦,狂暴口中喝道:“不想死的都赶快抓牢!”
程曦四人这时都知道狂暴是什么意思了,他是想以一人之力提起其余四人!
这是多么疯狂的举动,不说单凭一条绳索的可行性,就是连对狂暴这么一具肉体、两条手臂之间的力度能否支撑四人的重量都值得怀疑,但是现在已经到了生死一丝的地步,哪里到众人有所迟疑?程曦轻呼:“拜托你了!”便把绳索往身前王阳递去,然后他双手一绕把绳子缠在手上再双足轻点,一下子身体凌空便荡了开去。
王阳三人急急效仿,当那片崩裂塌方的洞壁蔓延到众人所处位置的时候,走在最后的朱彬的双脚也刚刚离开坑洞,一阵阵轰隆的声响从耳边传来,大片大片的岩石崩塌、碎裂、跌坠……最后纷纷末入不知深浅的溶浆之中。
程曦五人就像串珍珠那样垂吊在溶洞之中,眼中所见、耳中所闻都是惊人心魂,一行人面如土色,看到这种地裂山崩的情景又有谁还能谈笑风生?看到大自然的威力又有谁还敢叫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四周碎石激射、尘土飞扬,但哪怕石屑弹射到身上众人却是一动不动,就连整个溶洞都在动摇但他们的身体却连半点的颤抖都不敢,他们不仅知道只要稍有不测自己一行人就会尸骨全无,而且他们还时刻记挂着最顶端的狂暴,谁都恨不得变成一颗轻如鹅毛的尘埃或化生一只会飞的小鸟,好为那个以一人之力拉起四人的狂暴减轻压力。
不息一会,程曦的手因为绳索缠绕太紧而感到麻木、疼痛,他相信众人都有这种感觉,这就可想而知狂暴现在的感受有多么难受,他微微抬头望着头上的狂暴,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只见他双目红筋暴现,头上身上全是汗水,一行鲜血从他紧咬牙关的嘴角中渗出,只听见一阵阵关节拉伸的响声传来,他两条手臂所承受的又岂止是五个人的重量那么简单?他在看他仍在苦苦支撑的样子就令人可畏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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