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起潜替王向科拜年去了。而进入正月后,李自成,张献忠,老回回等正在陕西,河南,湖广,四川横冲直撞,把个潼关和蜀道两道天险当戏院的门槛,进进出出,来去自如。
时局越来越乱,特区这边也突然迎来流民高潮。
毫无疑问,生活在明朝的汉族百姓是最痛苦的,土地被皇帝毫无节制的分封,赋税一年比一年加重.失去土地,没有粮食的百姓只能铤而走险来谋求生路了.黑暗的明朝从建国不到100年就不断爆发起义,最后被起义军攻破都城。
历史往往是多角度的,到了王向科那个时代,在中国做为大国崛起的前夜,在各种矛盾中,国人透过历史的尘封,找出的更多是对明帝国没落的婉息,假没了种种可能,以释放自己大国的雄心。王向科其实也是这种思潮的粉丝。
但是当源源不断的流民,一张张菜色苦青的脸庞,妇女无助空洞的眼神,儿童无力逶靡的低吟,路边干枯腐败的尸体,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场境映入眼帘,那怕已经见过几回,也还是心惊肉跳,不忍直视。
那时候,王向科很恨这个王朝和崇祯皇帝。最起麻找个借口抄掉几家大户,搞些钱粮来个财富再分配,或者向什么晋商,盐商,海商发些国债总行吧!唔,不对呵,朱由检就是这么干的啊,只不过借到了几十两,为什么啊?那就自己做生意,垄断经营,把京师,直隶盐权都收了,还不能搞个几百万两的?什么,与民争利,不同意?到底这大明谁是皇帝?
看来,大明灭亡的原因,不是流民造反,而是皇帝不造反!
自己来自和谐社会,没有造反基因,那么帮皇帝造反总可以吧!事情发展到现在,先进理论与大明实际不太融合的王向科一步一步走向谁苦逼就帮谁的现实主义道路。流民不是苦吗?不去救自己受不了啊,皇帝老子不是苦吗?谁都欺负他,那就我来帮他好了!
明未造反的机会还真多!
也怪武起替这帮子人完全没有保密意识,从山里出来,一路甲盔鲜明,刀枪林立,押着十匹马拉的五辆大车雄纠纠气昂昂的延着官道向南进发。
一时之间周边各县,各关,甚至太原府总兵都知道了。有说武知县奉命剿匪,收获颇丰有之,说山中有富户收容灾民,武知县邀兵前去,富户害怕,送于大量金银财帛欲走三关总兵门路。总之是姓武的走在了前面,自己落了下乘,于是都蠢蠢欲动。
岚县县令沈振良和永宁州知州吴永谦属于保守派。自从上次岚县事件以后,一直认真观察流民的流向,也是发现经常有人三三两两混入流民队伍中,分发食物饮水,然后流民即向东而去,没入山岭,不要出现。也曾派出探子侦察,结果都有去无回,甚至都有山中有吃人的妖怪,专食人心人脑的传闻。
但是既然只是流民失踪,那就没有必要重视,流民嘛,越少越好,管他是被吃了还是被拐了。自己这边小妾的闹腾还没安抚,忙的很。
现在消息传来,他俩根据前后情报,认为富户收容流民入山开荒们可能性比较大。或者是人口贩子,把流民卖到什么地去,在这山里做个中转。这些进山的流民也不下几千人了,要说静乐县以区区200人,就剿了几千流寇,打死他们也不想信。流寇这么好剿,早就剿完了,还等那娃武的来捡功劳?再说,也没听说哪个村寨被攻破,流寇那有这么多东西可以用十匹马驮。
只是那富户在自己县里收容灾民,却大把孝敬给了静乐县和三关总兵,那如何能成,这亏要是吃的,那以后还怎么在官场上混?哪个官不是用银子铺山来的,就这穷乡僻壤,当初也费了自己不少银两打点才得以上任。想到这里就都不约而同干了件傻事。
第二天一早,凡是经过永宁州,岚县的官道都被两地衙役封了,所有流民不管有路引没路引,如果要通过关卡,需支付男丁五钱,女子三钱,孩童一钱的“钞关“。
流民远道而来,早已是山穷水尽,本想朝前寻个有口饭吃的地方,能多活天都是幸,那还有余钱交这个,想绕过去,已被围了走不脱,想往回走,四起要交钱,顿时大惊失色,呼喊跪地,哀求不已。一下子一个卡口前就挡了百多个流民。
景慧瑶现在有个小组,由她和陈智证,陈智证的徒弟周同五以及另外一个小商贩出身的尹玉衡四个人负责,这个小组集合了流民收容,情报收集,物资采购等工作于一身。这次是第一次远距离去了黄河对面收容灾民,顺便把姜启田的双亲和万三峰给接来。
周同五带着约50几个老少流民刚走过永宁州,就被挡住了,问明情况,也是焦急万分,他从黄河渡口带着人一路西来,眼看进了永宁州,想着离接应地不远了,这几日也就将多余的食物盘缠接济给了其它灾民,手上已经没有什么银子,不料官府竟然封路收钱,只好硬着头皮前去卡口交涉。
一个捕快摸样的见他过来,用手挡:“干什么的,有路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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