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茗听了我的故事,没有说什么,我问她:“是不是觉得不好?”
她连忙给我说没有,然后又问我:“初洛为什么喜欢这个故事?”
“我不知道。”我并没有骗她,初洛从来没有给我说过这件事,就好像是什么特别的秘密一样,无论如何也要瞒着我。
“你有没有感觉,你现在很像故事里的男主角。”小茗说:“你要去找那个薰衣草花海里的女孩,她会等你,而且不是十年,是一辈子。”
我有些恍然,当初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初洛问过我,问我以后要去哪里,而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我只想把自己关在家里,写一些没有人看的故事,但是初洛和我不一样,她无比的向往自由,像骄傲的鸟儿不甘愿囚居于牢笼一般,所以她一定会离开,去最自由的地方。
而我,是那个她打算比翼双飞的人,但是我却辜负了她,我不配拥有她的爱。
小茗看懂了我的忧伤,所以想把话题扯开,“你以前,有没有写过关于旅途的文章啊?”她忽然问我,把我从回忆里扯出来。
“有!”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有一个,关于蜕变的旅程。”
她看着我的样子笑了,那笑容像初洛的薰衣草一样甜,她说:“讲讲啊,叫什么名字?”
我陪着她笑笑,然后说:“有的沉睡,是为了归来。”
……
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的海面上,已经少有风帆,所以就算今夜的天空很晴朗,但却连一丝风都没有,似乎是连海风都知道了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所以把能量都储存起来,就等在某一刻爆发。
故事,就发生在这片海域的一条游轮上,那上面载满了醉鬼和酒徒,哪怕是隔很远,也听得见他们叫嚣的声音。
醉鬼说,老子没醉。
赌徒说,老子有的是钱。
于是荷官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当然,也有清醒着的人在,那位水手长正侧卧在夹板上,身旁没有酒瓶,也没有喝的大醉正在傻笑的妓女。他皱着眉看向远方,但这片海的四面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从未遇见过这样奇怪的天气,没有星星和风的晴朗夜,不由的他站了起来,却瞥见远处礁石上的海鸭全部躲在岩缝里,哀鸣着发抖。
不好,这两个字在他心里炸开。
快,通知所有人马上到甲板集合,把船长也叫过来,再派人去告诉乘客,就说,风暴要来了。他的呼吸,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变的那样急。
被叫到的那位水手刚要走,却被一旁的银行家叫住了,傻瓜,你自己看不出来吗?水手长怕是喝醉了,看看这天,你们谁见过这样无云的天,还风暴!我看现在正在翻江倒海的,只有他的肚子罢了。
周围的人笑起来,似乎海面也在笑,都荡漾了起来,就连哪位水手也尴尬的笑笑,的确,赞助此次航行的银行家似乎说的对,嗯,说得对。
水手长并不打算争论,他一个人去通知,可笑的是没有人听他的,这位有真正航海技艺的水手长在一时间感到了诧异,为什么当大家都醉了的时候,清醒着的人反而醉了?
但他还是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在看了这条船上所有无药可救的人最后一眼之后,他独自放下了救生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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