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人影全都笼罩在黑夜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所以北河根本就看不清面容。甚至就连身形，都只能判断出大概。
北河将眉心的符眼睁开，神识鼓动注入其中，施展了符眼能够看破黑夜的神通。
虽然夜魔兽的身躯也是黑夜，但跟真正的黑夜还是不同的，所以以往他能窥破黑夜的符眼，效果大打折扣。
好在即便如此，他也能将黑夜中的这些人影，给勉强看清。不过北河只能专注于一个一个的看，而且每看清一个，神识都在剧烈的消耗。
要以符眼术洞穿夜魔兽的化作黑夜的身躯，这可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他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是足够骇人了。
在他周围的修士，大都只能看到一部分轮廓。
而后北河就发现，黑夜中的这些人影身躯轻盈无比，仿佛幽灵一样能随风飘动。
眼下这些人影漂浮在黑夜中的不同位置，在注视着黑夜之外的四面八方。
让北河意外的是，在他的注视下，他发现这些人影全都是人族修士。
这或许是因为当年夜魔兽降临了人族古武大陆，所以掠走的引路人，也全都是人族修士。
另外，这些人有男有女，但每一个浑身上下都黑漆漆，不但是皮肤，就连衣衫都是如此。似乎这样的话，他们才更容易融入黑夜。
而且他们的神情虽然称不上木讷，可从嘴角时刻都挂着的一丝笑意来看，依然显得极为诡异。
北河目光飞快的扫视，将黑夜中的每一个引路人，都过了一眼。
在此过程中，他能够感受到他的神识在疯狂的消耗，而且这种消耗的速度，让他脸色都在微微变得苍白。
当他几乎将黑夜中的二十余人，面容全部扫过后，北河的神识已经几近枯竭，符眼术的效果也几乎快彻底失效。但是在这些人中，他并未看到有张九娘。
就在北河失望之余，准备收回目光之际，突然间一个身着黑色长裙的倩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不过这时的他，因为神识已经耗尽，所以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但就是这个轮廓，却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仅此一瞬，北河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心脏也猛然一跳。
只是即便觉得熟悉，在没有看清对方面容时，他也不敢肯定，那道模糊的倩影是不是张九娘。
蓦然间，只见北河牙关紧咬，额头青筋都暴起。在他的识海中，形成了一股风暴，将识海内每一寸地方都席卷而过，似乎要把所有的神识之力给凝聚起来，注入他的符眼，并努力看向了他目光中的那道模糊的倩影。
只见北河的脸色，从苍白变得惨白，而且身躯也在狂颤着，浑身更是汗如雨下。此刻从他的喉咙中，更是传来了一阵宛如野兽的低吼。
不过在他符眼中的视线，总算变得越来越清晰了。那个原本模糊的轮廓，在逐渐的鲜明。
而后北河就看到，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绝美少妇。
此女眉如柳叶，唇如玉珠，明眸大眼之下是小巧精致的琼鼻。虽然不再是挽着头发，而是将一头黑发披散下来，但是北河依旧一眼就认出，此女是张九娘。
只是如今的张九娘，浑身上下漆黑如墨，看起来跟他熟悉的那个九儿，有着极大的偏差。
北河身躯颤抖得越发的剧烈了，甚至就连他的心境，都出现了惊人的波动。
当年张九娘为了救他，被夜魔兽给吞噬的一幕，再度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仿佛一切就在刚才，是如此的历历在目。
尤其是最后那个“走”字，恐怕此生都会刻在北河的心灵深处。当年也正是因为裘盈盈以身相救朱子龙时，在绝望之下同样说了一个“走”字，北河才起了恻隐之心，放过了裘盈盈和朱子龙两人。
可这一切已经过去了数百年，而且眼下的张九娘，嘴角虽然含着让他熟悉的微笑，却做出了一副让他陌生的举动。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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