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端午,戟王府的厨娘身体抱恙,为了应对每年的宴请惯例,只得临时找个趁手的厨娘添上空子。
“什么,一个月竟然有500贯之多?”惊叹的是个老妇,家中正巧有几个专功厨艺的妙龄少女。
“骗你不成,如今这保州府叫得上名字的牙侩都得了消息,这几日奔走的腿都要断了。”
“王婆,烦你带上我家两个女儿去试一试。真要是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铺兵寻街,本无意听人碎嘴。然而,说得多了,也就重视起来了。于是,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管茂跟苏彦那里。
苏彦懊恼家中无人能够胜任王府厨娘一职,算是占不上小王爷的便宜了。
500贯啊,实在是可惜。
“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头些日子还喊着王府亏空,如今却能出得起一个月500贯的月钱?”不多的胡须被管茂搓成一缕,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还在翻修复古月巷的工事图纸。
“阵仗闹这么大,相信小王爷也赖不掉。本官方才去看了一眼,王府门外络绎不绝的,都是牙侩带过来的厨娘。只可惜王府筛选条件苛刻,连续两日来都未能留下一个。”
“果真是奢靡成性。”后半句“此子不足为惧”被管茂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如今他还有大事要忙,暂时顾不上风宇那边,便指派了几个手下,每日例行去巡视几次。
小王爷倒是消停了好几日,也不见出门,刚有消息传出来,便在市井间传得沸沸扬扬。
虽因买铺面的问题,阴差阳错,躲过了朝廷对官吏贪腐问题的严查,管茂甚至还为此有过短暂的动摇。然而,他自认是个立场极为坚定之人,对风宇固有的印象也不会轻易改变。
“大岳男儿,自当忧国为民。王爷却不思进取,只知寻欢作乐。为了一个厨娘,闹得是里巷皆知。还不惜靡费大把银钱……”
“咳!咳!”管茂正痛斥的起劲儿,却听苏彦急急的咳嗽两声。用力之猛,一听便知道是刻意的。
还未等管茂将扎在图纸上的头抬起,一道颀长的影子却将他整个儿遮覆住。
听得热血澎湃的风宇不禁呱唧呱唧的拍起巴掌来,“管大人说得好,话中自有一股浑然正气,好比当头棒喝,直教本王羞愧难当。”
他怎么来了?
瞥见风宇挂在嘴边的笑容,管茂竟是通体发寒,就好似那日在风林苑被兜头浇下了一桶水。
“王爷,误会了……”他想要辩白,明明伶牙俐齿,在风宇面前一切作废。“我、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心说事情怎么这么不凑巧,王爷来得也太是时候了,难不成……他真有料事如神的能耐?
风宇毫不见外,直接坐到管茂的椅子上,瞟了一眼复杂的工事图,开门见山表明自己此行的目的:“本王今日来都厢公事所,为的是一件要事。”
吴礼恭敬上前,奉上请柬。
苏彦已是熟能生巧,直接将请柬接了,笑呵呵的说:“本官还说今年王府送出的请柬怎么比往年迟一些,原来是王爷要亲手相送,有劳了。”
“苏大人客气了。管大人怎么不接下,难道是嫌弃我王府蓬门荜户,有碍体面?”
风宇的语气听似虚无生气,绵而无力。管茂却隐隐感觉到一股柔韧的劲道,好比蓄势待发的毒蛇,不由战战,当即双手接下请柬,“下官是担心王爷在端午大宴朋辈,与前几日朝廷下发的诏令背道而驰,会惹来一些不快。”
“哦,管大人说的是那份诏令啊,不足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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