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和日丽,运河边风光大好,即便眼前形势不明,风宇还是很有耐心,跟钟毅解释:“这小丫头片子本王才第一次见,而妙竹跟你同床共枕三年有余。”
钟毅不语,看那副懵怔的表情,并非是恍然领悟,而是认真思考了一阵儿。
风宇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深入地给他剖析:“你拿一个与本王没甚交情的小丫头,与你的枕边人交换,是不是太瞧得起本王的良知了。再怎么说,风家自我爷爷那一代起,就只知狗马声色,良知也都一同泯灭了。”
若不是被抹布堵住嘴,青禾早就嚷嚷开了,他无助地看看风宇,展开手臂朝客船上的青豆儿比划,比划的用力且用心,智商再卓绝的人,一时半会儿怕也看不明白。
“既然如此,留这小丫头又有何用!”钟毅发狠,作势要拿短刀将小丫头的喉咙捅穿。
青禾急了,身体的摆幅越来越大,将他挂在客船上,直接都能当船帆使了。
风宇倒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泰然,他点点头道:“也好,你将那小丫头杀了,乘船南逃。妙竹便留在本王身边,就同昨日一般,为本王素手添香,成就美事一桩。”
就好比脏水泼了身,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妙竹早就跳起来了,“哪个昨日给你添香了,狗王爷,你含血喷人!”
俯下身,风宇含笑凑近她,饶是这张脸丑的不忍直视,仍是要装成一副陶醉模样,“呦,小美人儿,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本王问你,你脚掌心可有红痣,乃是你的胎记。”
妙竹愤而羞红了脸,“有又如何,明明是你这个狗王爷趁我不注意,溜进我的卧房,用那玉搔头,去挠我的脚心!”
如今还振振有词,好在风宇一早就想好措辞:“若不是你特意留门儿,本王能进得去?”
头回遇到脸皮比城墙厚的,妙竹被堵得张口结舌,不安地往客船方向瞄。
被人占便宜,还是憎恶至极的狗王爷,即便是恶名在外的女魔头,如今也是百口莫辩,这滋味当真是难受的很。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仍是能够看到,钟毅脸色不大好看。
到底是个暴脾气,没能忍住,呵斥开来:“好你个不要脸的小娘皮,竟然背着我做这种不要脸面的混蛋事!算我钟毅眼、啊!”
话没等说完,突感手腕剧痛,原是被她制住的小丫头看准机会下口,生生在他身上咬下一道血口子。
小丫头牙口儿好,对称长着两颗虎牙,又尖又利。咬得钟毅气不打一处来,“死婆娘,纳命来!”
史书上多少枭雄豪杰,都败在美人关前。杀人如麻的钟毅也算一个,嫉妒愤恨换下一身从容。如今倒显得慌张气短。
没等他重新将短刀握实,青豆儿猛地一矮身,从甲板上跳下去,泥鳅一样钻进滚滚运河水。
那身姿,那气魄,比她师父青禾强的何止一点儿半点儿。风宇敢断言,换任何一个人上去,都未必有她审几度势的能耐。
“快去,救人!”
未等吴礼跳水,趁机拽出堵嘴抹布的青禾便第一个跳下去,边游边哭,发出的噪音震得人耳朵麻。
眼看失去筹码,钟毅匆匆扫一眼岸上的妙竹,也不迟疑,换了个人下来,亲自去划桨。
也是他运气好,刮的是南风,顺风又顺水,吴礼调拨船只去追,显然来不及。
钟毅小人得志的笑声乘着浪花传来,气焰嚣张。
想跑,门儿都没有!
早有准备风宇高声命令,“放箭!”
一声令下,王府护卫纷纷拉弓放箭。
菱形箭簇笔直穿过层层水汽,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如倾巢出动的鹰隼,亮出利喙。箭簇经过与空气摩擦,霍然亮出浓烈火光,状如衔火猛禽,片刻间就在半空织成一张冲天火网!
火网下落,整个覆盖船身,伴随阵阵闷响,箭簇稳稳钉入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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