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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费春燕相比，陈露瑶就要低调平凡得多。她的人设是从西川省下边的地市过省城来找工作的普通大学毕业生，穿着朴素，背个学生书包，上身衬衫，下身牛仔裤，脚上一双运动鞋。
在省城茫茫人海中，寻找跟万氏兄弟有关的欺诈老年人的案例，谈何容易。要是那么容易被发现，万春山早就把牢底坐穿了。
不过，费春燕也做过扎实的基础调研工作。她先重点寻找一些带有会议室的中端酒店，从看守停车场的保安嘴里套取信息——有没有医药公司、医疗机构频繁组织一些老年人早上五六点乘坐包车前来租会场，免费办义诊，搞咨询会的。
不得不说，骗子都是心理学专家。为了不被这些老年人的子女发现，他们多半都会在年轻人赖床不想起来的时间段，以免费酒店自助早餐、免费的“专家”诊疗会现场为诱饵，组织老年人统一乘坐包车到一些中档酒店开会。
会场里，有被包装成“知名中医”“海归医学博士”“药学专家”的人上台讲课，给大家免费诊疗，最后就是推销一些药品和医疗器械，价值不菲，实际却毫无用处。
陈露瑶外表亲和，一句大哥大叔，一支香烟，一瓶饮料，就把那些保安哄得团团转，纷纷给她提供信息。最后，她锁定了西川省三环外的酒店，这里环境相对较为偏僻，但酒店修建的时间比较晚，还比较新，所以举办类似活动的场数比较多。
陈露瑶本来形象气质就比较可以，又有本科文凭，很顺利应聘到酒店当了一名服务员。
入职不久，她就得知有一个公司又组织了一场义诊，第二天早上将在酒店举行。第二天不是她的早班，她找了个借口，跟别人调了班。
这天早上，陈露瑶见识了从未见识过的诈骗现场。
一早，旅游公司的几辆包车就送来了乌泱泱的一群大爷大妈，吃过酒店提供的自助早餐后，每个人都领取了一份小礼物，然后进入了大会场。
音乐、鲜花、掌声，一个个穿着白大褂的“专家”登场，极具煽动性的语言，点燃了会场的激情，大爷大妈们在“媒子”的带动下，踊跃提问，现场体验，火爆异常。
陈露瑶趁着会场服务的机会，混入会场，悄悄在会场的最后，跟一名大妈攀谈起来。
“阿姨，我看您买这么多药，怕是要花不少钱吧。”
“是花了点钱，这些可是神药呀，在普通医院可买不到。只要能治病，花点钱都很值。”
“可是，咱们怎么这么早就来参加这个活动呀？他们难道没有公司售药的大厅或者窗口吗？”
“闺女，你怎么这么感兴趣？”大妈警觉起来。
“阿姨，不瞒您说，我爸呀，在乡下，也是重病起不了床，好多年了，到处求医问药都不起作用。刚才我听台上那位神医的介绍，觉得这药对我爸可能有用。但是，今天她们办了活动，我把我爸接过来后，又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是这么回事呀。这好办，我们都是熟人介绍，组成的一个个团购小组。一会儿我把我们小组的负责人介绍给你认识，你们互相留一个号码，还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就会提前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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