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儿最近非常烦。
不仅外出抓捕的任务没有完成,当他们获取线索,赶到沿海某市的时候,被通缉的犯罪嫌疑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这还不是令她气愤的。
更令她气愤的是,自己的发小、曾经要好的闺蜜,肖紫然居然婚外情。
这完全颠覆了凌波儿的认知。
同样的,这让肖紫然的老公段唯唯更无法接受。
即使此时,肖紫然与他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但雄性动物那点可怜的尊严,让他必须做出点什么反应来。
段唯唯是偶然从肖紫然手机上发现秘密的。
尽管肖紫然知道,并且讨厌段唯唯的小心眼和爱翻看别人手机的坏习惯,但那天还是太大意了,就因为憋不住一泡尿,本来已经胜利在望的财产争夺战战局彻底被扭转。
在此之前,肖紫然已经与段唯唯成功分居半年。要不是儿子段潇昊天非要嚷着回家取遥控飞机,要不是在幼儿园门前等了半天也打不到的、连拼一个的也拼不到,这个秘密至少要等到段唯唯筋疲力尽、不得已签下离婚协议,并拱手把房产、汽车相让之后,或许才能揭开。
肖紫然刚刚走进厕所,放在客厅茶几上的包内就传来新信息的声音。段唯唯看看儿子正高兴地耍着遥控飞机,又听了听厕所中肖紫然的动静,便悄悄拿出了手机。手机没有锁屏,消息是微信消息。
肖紫然的微信名叫“夜色撩人”,头像是一张胸部非常裸露的照片,看了会让人血脉贲张,想入非非。可是微信中发来那张照片却更加令人无法直视:两个近乎赤裸的人相拥在床上自拍。随着图片传来的还有另外一句话:宝贝,在干什么?想我了吗?我好想你!后面还有几个色色的表情。
段唯唯的头轰的一下就大了,举着手机冲到厕所门前,大声吼道:肖紫然,你这个不要脸的,说,这个“西门官人”是谁?你们干了什么龌蹉的事?
什么西门官人?段唯唯,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不要脸,你一个大男人,偷看我的手机,你觉得好意思吗?
肖紫然推开厕所门,一把夺过手机。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你都跟别的男人上床了,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段唯唯声嘶力竭。
好意思你就再大声点吼吧,最好让这栋楼的人都听见!肖紫然索性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态度冷淡地说。
段潇昊天看见爸爸妈妈吵了起来,被吓呆了,悄悄走到妈妈身边,依偎着肖紫然,盯着爸爸段唯唯。
段唯唯以为这下抓住了肖紫然的软处,会使她那高傲的头低下。不料肖紫然根本不吃那一套,再加上儿子可怜楚楚的眼神,段唯唯一下竟然无话可说。
生性懦弱的他,在气场强盛的肖紫然面前,从来就不曾翻过牌。
这一次依旧如此。
那年夏天,当段唯唯随着大学女友肖紫然第一次来到洛川的时候,觉得这个小城市,比起他那苍凉的西北威武市来,更有风味,自然更适宜人居。那时的他就打定了主意,追随爱情,“嫁”到洛川。
段唯唯家其实条件也不算太差,只是母亲去世得早。父亲从部队转业,在甘肃当地给他找了个后妈,也就留在威武一个单位,安分守己地上班过日子。
段唯唯从小跟随爷爷奶奶,稍大一些就被父亲接到身边。父亲只要喝醉酒回家,他必定挨顿揍,从小便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也正因为如此,才被出身在父母都是银行官员家庭、处处都像公主一样的肖紫然看上。要知道,大学里的肖紫然,虽不是校花级别,但从小琴棋书画都浸染过,自然有一种出类拔萃的高贵气质在身,怎么少得了追求者。
段唯唯出现在肖紫然的视野中,是恰逢其时。不管未来的人生是否正确,但他却真是在对的时间,遇见了肖紫然。而肖紫然也正是在那个时间,认为段唯唯才是今生最对的人。
段唯唯是在肖紫然跟N个男朋友分手之后出现的。
眼睛红肿的肖紫然,被穿着一身运动服,一脸阳光的段唯唯撞了个满怀。心中的火气正好找不到人发泄,肖紫然对着段唯唯一顿臭骂,骂着骂着,痛哭起来。哭着哭着,竟然坐在了地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不知道段唯唯如何欺负了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段唯唯百口难辩,只好红着脸站在旁边,不敢出声,不时递上去一张面巾纸。
哭闹够了,肖紫然抬头发现,这个同学长得还不算太得罪观众,普通话也带着磁性,更重要的是,他有点像自己初中时曾经暗恋过的班长。
肖紫然忽然笑了。眼角还残留着泪光,这笑深刻地印记在段唯唯的脑海中。
同学,对不起。我送你回寝室吧?段唯唯不知如何开口,却还是开了这个口。
送我回寝室?想得美!撞了我就想这样轻易了结?
那……那我要怎么做呢?
请我吃饭,我想吃火锅了!
啊?可是……可是……我们还不认识啊。
你请我吃饭不就认识了?
那好吧。
这一顿火锅,段唯唯纯粹是个冤大头。肖紫然将耍得好的闺蜜们全部请了出来,整顿饭只听得肖紫然一会儿哭诉这一段爱情夭折的经历,一会儿又听得她们集体大骂臭男人们的用情不专,一会儿又集体唱起了伤心的情歌。
在肖紫然喝醉之前,终于对他说了句:帅哥,送我回寝室吧!
尽管这顿火锅吃掉了段唯唯当家教一个周的全部收入,但是他却看到了爱情的希望。段唯唯甚至觉得背上这个姑娘被爱情伤了心,是上天要自己去保护她去爱她,才安排了这一场际遇的。
没有任何桥段,跟所有大学中恋爱的男女一样,段唯唯就这样上了肖紫然这条船,开始哭开始笑开始痴颠开始疯狂。
当肖紫然与段唯唯僵持在客厅中的时候,另一对出轨的男女却正被堵在房内,呼天叫地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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