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依旧阴沉沉的,稀稀落落的下着小雨,冰凉的雨滴打在郭安民惨白的孝服上,形成一个个圆圈,平添了几抹的凄凉。今天是老爷子出殡的日子。郭安民静静地跪在老爷子的棺椁前,双眼通红,几滴泪珠在眼中不断转动,却始终没掉下来。他清楚的记得老爷子跟他说过,男人,死都不能流眼泪!
老爷子是个退伍老兵,十几岁跟着部队打小日本,解放战争时曾俘虏过国民党的团长,建国后拿着步枪跟老美拼过刺刀。后来因伤退伍,回到了村里。郭安民父母早亡,是老爷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郭安民拉扯大的。在郭安民印象中,永远是老爷子拿着木棍,驱赶那些嘲笑郭安民的孩子的情形。本以为终于可以给老爷子尽尽孝,让他安度晚年,没想到老爷子却旧伤复发,还没等郭安民看他一眼就撒手人寰。
老爷子的墓很早就选好了,就在村的后山,按照老爷子的话叫落叶归根。
小心翼翼的将老爷子的骨灰放进挖好的坑里,一铲一铲的将土盖在老爷子的棺木上,崭新的大理石碑上记录了老爷子光荣的一生。对着老爷子的新坟,郭安民重重的磕了四个响头。身旁的秘书有些不忍:“郭总,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毕竟身体要紧啊!”见到郭安民仍还没有起身,秘书便伸手扶了他一下,却发现郭安民身子一歪,就躺在了地上,渐渐失去了呼吸。
塞北的风依旧凛冽,一个个蒙古包在寒风中紧凑在一起,像是孤独的孩子在一起相互取暖。厚厚的毛毡挡住了寒冷,为人们带来了为数不多的温暖。
蒙古包昏暗的烛光里,一个男孩静静地躺在床上,布满汗水的额头,紧皱的眉毛,无不显示男孩内心的不平静。
忽然,男孩睁开了双眼,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看现在的这幅小手小脚,男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老爷子,没想到你死了,我也跟着去了,还成了一个小屁孩,可惜啊,就是不知道你去哪了!”再次抹了一把汗,男孩,不,应该说是郭安民,开始仔细打量自己身处的环境。
融合了男孩为数不多的记忆,郭安民知道今世的自己名叫郭靖,一个十分拉风的名字,而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就是这具身体的家。略微有些简陋的蒙古包,一些带有唐宋风格的家具,正中央的木桌上摆着一个牌位,两旁是正在燃烧的蜡烛,映着微微摆动的烛火,郭安民看到了牌位上的字,先夫郭氏之位。
“这个就是自己老爹的牌位了。”郭安民揉了揉仍然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转身观察起别的地方。
就在这时,蒙古包的帏帐被掀开,一位端着碗的年轻妇人走向了郭安民,“靖儿,你醒了!”妇人将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上,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来吃饭吧,放了一天羊,早就应该饿了吧!快点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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