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前。
陈自言绕园一圈,巡视回来,正要与韩杰轮换。
忽而吱呀一声,院门打开,一个人影从中走出。
“少主?”
陈自言正要行礼,抬头却看见,从院里出来的是……
“张一弛?”
陈自言眉头微皱。
韩杰性子耿直,立时开口斥道:“张一弛,你这鬼祟家伙,是什么时候偷摸进去的!”
张一弛没理会二人,恭敬关上院门,才转过身来,淡淡道:“我是拜见少主,行正心正,到你嘴里却成偷摸,可笑。”
散读学生与亲传学生,两边本来就不怎么对付。
“还想狡辩?”
韩杰一手按住佩剑,一手指着他道:“先生有令,让少主在院中读书,你打搅到少主功课,随我去见先生领罚!”
“拜见少主又无错,领什么罚?”
张一弛嗤道。
“没事。”
陈自言拦住韩杰,朝张一弛道:“张兄见谅,我二人也是领先生命令。张兄拜见少主,我们自然不能阻拦,只是也少不得要向先生禀报。”
“禀报便是。”
张一弛穿过两人,忽而又想到一事,摸摸自己额头,朝两人道:“你们顺便多说一句,我明日也要再来,跟少主请教剑法。”
他说完便施施然离去,留下两人表情各异。
“请教剑法?”
陈自言若有所思。
“请教个鬼剑法,请教季伏臣那种乱劈风?”
韩杰气愤道:“张一弛摆明就是德行有缺,否则怎会没有先生愿意收他入门?季伏臣真是扶不上墙,竟和这种投机钻营的人亲近!”
“谨言。”
陈自言摇摇手,又叹气道:“现在看来,是因为妖师亡故,少主心中悲痛,才学剑求个慰籍。而妖师的秋官剑,张一弛是少有几个得到真传的……我们还是告诉先生,由先生定夺。”
“我看他们沆瀣一气,倒是挺搭配的。”
韩杰哼道。
……
苏白便回到书房,手扶着梁柱、桌椅当器材,将自己身体拧成各种姿势,拉伸放松周身各处肌肉。
他本来用打熬筋骨的法子练剑,就已经将体力消耗得七七八八,又跟张一弛鏖斗一场,此时身上没有一根骨头不酸痛。
不过刚才一番试招,让秋官剑发挥效率连涨两点,脑海中的剑招似乎也更加玄妙。
独自练剑,发挥效率提升稳定但缓慢,对练的效率更高,只是消耗的体力、精力也更甚。
比来比去,还是吃低级模块最是方便。
休息一会儿,就有奴仆送来晚饭,并传陈碣的话,让他晚上前去季良寝殿。
“守夜?这倒是我这个妖师之子的份内活。”
他早饥肠辘辘,三口两咽狠吃几碗下肚,又梳洗一番,便离开院子,在陈自言与韩杰的“护送”下,往季良寝殿而去。
白天那阵萦绕半空的诵读声已经停下,偌大一个季府到晚上显得空旷寂寥。
不过苏白眼光不俗,又有诸多高级模块加身,很快发现诸多关卡暗哨。
要想不让季良的死讯走漏,宅邸内外上百人都要控制,必然外松内紧。
此时季府,怕是南朝气氛最紧绷的地方,比皇宫不差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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