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步朝我接近的死亡骑士,我没有任何犹豫,伸出右手高速颂唱咒语,对准这名真真正正的高阶亡灵做出了一个抓攫的手势,发动法术“死亡束缚”。
倒地的仆从尸体发出咯吱咯吱的阵阵骨骼爆响,它们体内的骨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抽了出来,这些还粘连着血肉的黑色骨骼化作无数只扭曲的手臂将死亡骑士缠得严严实实,相比凭空从负能量界召唤出来的不死抓攫,这些具有实体的手臂更加强韧有力、难以挣脱并且数量众多。完成这个控制法术后我一刻都没有停留的向赛拉坠落的方向飞奔,在跑出十几米后,我眼角的余光看见被扭曲的尸骸手臂缠成的“茧子”猛烈的爆发出一阵半径二十英尺左右的黑色火焰,充当阻碍的骨头与地面上的尸体在瞬间被焚毁的干干净净。
暂时不去管背后的敌人,我三步并两步的跑到被砸塌的马车残骸边,急急忙忙的把压在小家伙身上的木片杂物给搬开,把华美的马车顶从废墟中扔开后,赛拉从下面以躺姿一脚踢开了最后一块压在她身上的坚硬木板。看见我的脸后她勉强的笑了笑,往身旁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水。
“怎么样?伤得重不重?”我焦虑的问道,黑发女孩咳了几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我的肋骨好像断了,不过脊椎还没事。卡拉维,帮我看一下我的左手怎么样了,我的手没知觉了。”
我动作轻柔的托起了她纤细的手臂,没有严重的创口,那就不可能是开放性大骨折,而她的手臂的曲线还算正常没有弯向某个奇怪的角度,那骨折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后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手部关节,也排除了脱臼的可能性,最后我只能宽心的告诉小家伙,她的手只是被死亡骑士的巨力给震麻了。
“啊。。。那就好,我还能继续打。”赛拉抓住我的一只手,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她的背后还有一具被压扁到看不清身份的尸体,这个倒霉鬼的整个胸腔都彻底瘪了,口鼻溢出大量鲜血,眼珠都从眼眶里被弹了出去。经过对它身上衣物的短暂分析,这应该是一名人类游荡者,估计是在潜行的时候好死不死的挡在了赛拉的飞行路线上,无意间充当了人肉垫子减缓了赛拉落地的冲力,希望这位不幸的仁兄早日安息。
起身之后我施展不洁庇护——不死生物专属的治疗术——为赛拉修复了一点伤势,接上了她的肋骨。断掉的肋骨肯定没这么容易完全愈合,但至少能让她在战斗中的疼痛减缓一点,保存更多战斗力。
在处理完这一系列必需的琐事后,我们才把注意力放回到一刀就劈飞赛拉的强敌身上,出乎我的意料,虽然我一路都分出部分精力在盯着它,但在我花了不长不短的时间处理赛拉的伤势后,这家伙居然还没走到我们前面,离人类与兽人厮杀的战场边缘都还有足足二十来米。
“这只死亡骑士有缺陷。”我肯定的说:“它的速度太慢了,正常的死亡骑士不可能是这种移速,不要被它那骇人的一刀给骗了: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残次品。”
那生物接下来的动作验证了我的猜想。
当它终于来到前方战场后,两名狼骑兵和六名人类护卫兀自酣战不休,正正的挡在了黑色板甲的骑士前面,它连一个字的警告都没发出,径直一记顺劈把一只座狼、兽人骑兵的两条腿、还有两名商队战士从中间干净利落的横切开,轻松的就像拿刀子划豆腐一样容易。拼杀的双方被这可怖的行径或是被它的恐惧灵气暂时震慑住,停止了战斗呆在在原地,它却依然不满足,接下来的当头一刀把另一只狼骑兵的骑手和坐骑正正的分成左右两片,被剖开的尸体从中间喷溅出大量血浆,内脏散落一地,把死亡骑士的侧面几乎染成红色,这时候幸存下来的护卫才反应过来,大呼小叫的从可怕的屠杀者身边逃开,而死亡骑士却暂且放过了他们,继续以它可以称得上是慢吞吞的步伐大步朝我们走来。
如果这名仆从是严格听从它的主子的命令,那面前的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身为死灵法师同伙的两名狼骑兵统统被其斩杀,身为它主子敌人的商队卫兵却被放走了三分之二,失去双腿在地上垂死挣扎的强兽人则被裹着钢铁的沉重大脚随意的踩扁了腹腔与头颅,尸体的两腿还在因为条件反射在地上抽搐不已,这一幕必将导致盗贼团内部两股势力的剧烈冲突,而死灵法师却放任他的仆从做出这种事,那么只有两种解释:要么他打算干完这票就正式与兽人首领撕破脸,要么就是他根本没有实力控制住这名死亡骑士。我感觉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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