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物产丰饶的公爵领后,一直向东,便来到了一马平川的低地,这里便是托里斯特王国与加尔马尼亚帝国交接的地方。连年的战乱导致物价飞涨,征发兵丁使得人口锐减,再加上恶劣的自然环境,托里斯特最东端的人民很难维持建国兴邦的重担,他们如四散的群鸦,漫步目的地在祖先的土地上流窜。因为毗邻北海,此地的人类在和暴虐的大自然的斗争中练就了良好的身体素质,有的强壮的男子为了摆脱兵役,不得不出海干水贼的勾当。
当查尔斯来到这个地域偏远,人迹罕至的大陆一角时,这里的沼泽与池塘还困扰着当地的人们,位于池塘中.央的沃土无人开发,城镇藏在沙丘的后面,倚靠着沙丘抵御北海的狂风暴雨。而这条沙丘还被数不清的河流截成一段一段的,其中最重要的有阿姆斯特丹河和大陆第一长河莱茵河。明明拥有极好的地理区位优势,但由于缺乏一个贤明的执政者领导,阿姆斯特丹周边几乎每一处土地都被流民占据,而加尔马尼亚帝国那双贪婪的手也时不时伸入这片低地沼泽,可以说,这里是被混乱统治的土地。
当太阳的曙光还未降下,查尔斯的队伍便踏上了通往自己领地的道路,冬日的严寒在北海风暴的呼啸声中也消褪了,仿佛被驱赶了一样,北海的风虽然冰冷,但比起托里斯特这异常严寒的冬季要好很多。况且,凌晨将至,历经几日冰雪之后,久违的太阳终于露出了笑脸。
“这正是自由的味道!”
查尔斯混沌的大脑逐渐被唤醒。和刚离开时不同,解除束缚后的阳光是那么灿烂,尚未消融的白雪还弥漫着香气。一进入人迹罕至的旷野,他的视线便被银装素裹的大地吸引,在白茫茫的绸缎上绣着金色的光线,挣脱风雪、不畏严寒的鸟儿迎来了新生,她们在枝头飞舞,寻觅着埋藏在雪下的树果。
“总算离开了故土,那么主君,您有何打算,是直接前往男爵领还是游玩一会儿?”
俾斯麦走在前头,道路被积雪覆盖,他的步履有些踉跄,但是戴着手套的手还是紧紧抓住缰绳,全然一个尽职的马夫。
查尔斯骑在马上,他的座下正是当年的白鬃红马。马儿喘着热气,细小的冰粒被热流吹散,第一次出门的它也十分兴.奋,沉溺在自由的氛围里,四蹄欢悦地蹦踏着,令牵马的俾斯麦苦不堪言。
“去领地,时间不容许浪费!”
简洁有力的命令,他的话语宛若警钟般敲响,俾斯麦猛地一震,立刻打起精神,他明白查尔斯有些不耐烦了,显然自己的问题纯属多余,有的时候因为面容和年龄上的差异,俾斯麦会误认为自己的主君还是个孩子。但他还是严肃的回答了他——
“是!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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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黑夜的降临,越来越萧条的村落没有规律的四处分布,除了遵循“毗邻水源,依靠土地”的原则外,这些无知的农民完全不了解村落选址的精妙之处。用“精妙”或许过于夸张,但和这些平日里庸碌乞讨的不尽职的农民相比,称之为“精妙”也并无过错,反而更可以凸显知识的重要。
他们两人星夜兼程,终于在午夜的钟声敲响前来到了阿姆斯特丹男爵领上,时隔近乎半个世纪之久,这片荒芜的土地又一次迎来了新主人,而又有谁能想到,这个不满十岁的孩子,竟是阿姆斯特丹的领主大人,并且这个孩子背后还沉睡着足以威慑所有宵小之辈的瓦利埃尔公爵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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