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
流逝的时间不断催促着查尔斯。战争随时可能爆发,如今的边界正如一触即燃的火.药桶,再小的火星也能引发最剧烈的爆.炸。一刻也不得耽误了,他发出命令,催促自己的侍从和马匹。双月垂挂夜空,东方已经泛白。
急促的风吹乱他金色的发丝,秋风萧瑟,田野间卷起的麦浪,空气中弥漫着果香。他没有驻足,连看也不看一眼。一切向后远去,视野中只有模糊不清的森林,朝着东方进发。
他骑在马上,汗水浸湿了衣衫,身后的士兵骑着快马,但只能远望查尔斯的背影,黑色的巨浪淹没了他,仿佛迷失在森林中,唯有东方的白昼指明阿姆斯特丹的方向。他想:“那是我建功立业的起点,是我向往的地方。背后是我的家人,他们准备好了迎接得胜而归的儿子和弟弟,这就是幸福,我已经拥有。而那边,在森林后面的敌国土地上,则是荣誉之所在,是我要获得的!”
转过身时,他望见一条熟悉的山脉轮廓线消失在夜空的远处。他已不再把他放在心上。
那是国王的王宫,那是他曾经向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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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上当空,查尔斯的队伍才赶到阿姆斯特丹。
几个月前修建的城墙未经过自然的考验,在低矮的地平线上伫立着,让人很是怀疑它能不能经受住战火的洗礼。
值得庆幸的是,站在城楼上的士兵很快发现了他的旗帜——查尔斯上任后钦定的红底金色凤凰旗。士兵很快打起旗语,飘扬的凤凰栩栩如生,宛若展翅高飞。
“起码士兵训练有素。”
并非不信任己方的实力,而是作为边境线上的男爵领所要面对的压力实在太大:格尔曼尼亚的大军即将浩浩荡荡地开来,作为哈尔凯尼亚大陆上号称最强陆军的帝国军队,不需吹灰之力便可踏平位于低地的男爵领。
查尔斯并没有马上入城,他绕过刚刚修建不久的城镇,飞马来到更加靠近加尔马尼亚的山路高地,站在较高的位置,他可以清晰地看见不远的帝国方向飘荡聚集的军旗。
走下山坡,他直接跨越国境线上的布雷顿森林,马蹄下的土地比阿姆斯特丹的要坚硬的多。越靠近加尔马尼亚越是如此。相较之下,阿姆斯特丹周围的土壤湿润不堪,随着踩踏缓缓下陷,男爵领上依旧残余着大自然的麻烦——沼泽。
站在一处地势更高的裸岩上,稍远处,透过雾气,他瞥见千缕阳光洒在敌国领地上,海牙山宛如一颗尖牙刺穿海岸线,一直伸入六千年来无人敢入的暴风之角,那里终年风暴不绝,即便是最强大的风系统魔法师也无法踏入一步。据老人众口相传,海的对岸便是斯堪的纳维亚——始祖弃民居住的大陆。
“只能死守,决不可主动出击!”
查尔斯做出如上判断,主动攻击纯属死路一条,我方仅有两名魔法师,以及七百名受过半年训练的普通士兵,尽管他打算拿出最新的武器,但是实力的鸿沟是在太大,胜利的希望近乎渺茫。唯有防守才有一线生机。依靠地利的优势,即便是帝国.军队出动空中部队,他也有办法作出反击。
当他回到阿姆斯特丹时,俾斯麦已经做好备战工作,城墙外的农民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割,对平民而言,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完全无关荣誉和使命感,他们只能考虑自己的生存,为了度过严冬和战乱,拾穗的妇女在丈夫后面找寻麦粒,哪怕是一粒也好,战争是最为无情的消耗,而保存食物则是保值生命。在战争中,粮食将是无价至宝,手中无钱的平民只能凭借拾穗的方式做最后的一搏,这是他们存活的手段,也是长久以往的经验,更是农民的智慧。
“主君!”
俾斯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坚定,他的黑色眸子闪烁着烈火,诉说着随时都抱着赴死的决心,他抽出军刀形状的魔杖,身后是全体士兵。
“我等备战完毕,随时可以赴死,为了主君的荣耀,为了阿姆斯特丹的繁荣!”
诵读类似箴言的话语,又像是坚定自己的信念,整齐划一的军队向他们的主君宣誓效忠,其声响震耳欲聋。
查尔斯目无表情的盯着忠贞不二的俾斯麦,他翻身下马,走到他跟前,由于身高的原因,自己忠臣的腰间,但是俾斯麦却不敢俯视这个十岁的孩子,男人的眼睛直视前方,不曾改变。
“蠢货!”
没有称赞兵士的忠臣,他足足地打在每一个士兵身上,打俾斯麦尤为用力。
“说什么蠢话!这是战争,不是骑士搏斗!”
他有些恼火,稚嫩的童声却使人内心安宁,俾斯麦也没想到会因此挨骂,有些诧异地看着查尔斯,他的视线终于偏移。
“不顾生命那是和平年代的鬼话,我不希望有人牺牲,更不希望有谁为了飘渺的荣耀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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