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丽埃塔读着查尔斯的书,听见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
她揉了揉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我不该看这么长时间。她总是一边揉一边告诫自己。
雨声更大了。她走到落地窗前,从她的卧室里眺望王家庭院,视野在高耸的围墙前被阻断了,她只能看到庭院里被从天而降的雨花落到修剪整齐的花圃中,湖边沉甸甸的树杈微微地垂落。
她还看到了映射在玻璃上的自己,眼睛又红又肿,鼻子贴着冰凉的玻璃,当她发觉眼睛已经不再发干的时候,又回到书桌前,捧着查尔斯的《战记》,走到了床边。再看一眼,不,再看一页就好……
卧室里的猫头鹰挂钟指明时间已过午夜,唯一的光源就是她手中的导力灯。安丽埃塔握着灯架,想到用的不再是有烟味的蜡烛,她心中就有一股幸福感在这雨夜悄悄溜了出来。
“……这件事被报告给正在准备修建殖民地的查尔斯,当他得知阿尔比昂空军擅自撤离的消息,他很愤怒……没有空军,没有准备……为了躲避追击……我军四处逃窜……士兵宁可自杀也不愿跟随查尔斯翻过雪山……”
窗外雷声乍起,安丽埃塔吓了一跳。她合上书本,从枕头底下掏出威尔士给她的信,白色的信纸没有封口,她把它放回查尔斯的《战记》中,夹在她刚看的那一页。都铎王室的蜡印贴着书页,信上的字迹和书页边上的批注一模一样。
年轻的公主按下导力灯的开关,啪地一声,霎时光线消失了,那刚从她心底溜出来的小小幸福感也消失在无迹可寻的黑暗中。
她躺在床上,合上眼,长长的睫毛一根挨着一根,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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