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士兵刚才只顾着看这黑铁笼里面的情况,这孙玉波一提醒,他们才看到这人头下面,赫然是一块黑色的残骨。
这块骨头非常奇怪,呈三角形,边缘有很多凹凸不平的锯齿,看起来是个残片。孙殿英皱了皱眉,让一个士兵用铲子把这骨片给掏了出来。
孙玉波把骨片拿在手上,只觉得上面的文字似金文而非金文,又不是小篆之类的文字,而是更像是一种抽象的象形文字,当下心中便隐隐有些奇怪,难道这下面埋葬的并不是中土之人?
那十几名士兵的死去让孙殿英心头非常沉重,这军阀虽然称得上是军队,但是依然是匪性十足,这里面的很多人曾经都是落草的山寇,当下见这下面并无金银铜玉,更有难以想象的险情,纷纷劝说起孙殿英,让他不要再下去了。
孙殿英对这些人的秉性心知肚明,当下心头便为难了起来,若要是再让他们下去,必定会有损自己的威望,再说这军中烟鬼甚多,如今没了大烟,许多人都无精打采,昏昏欲睡了起来,想到这些,这孙殿英心中不禁一阵烦躁。
孙玉波看孙殿英的脸色,便知道自己三弟心中所想,看了看那黑铁笼,沉声道:“三弟,我们兄弟二人到了如此地步,可谓是进退两难。但此事尚有转圜,只不过还是要请我钦天监暗门的镇地山主带门人来,可能才能破解此局。”
孙殿英心中虽是不愿,表面上还是点点头赞同道:“那就依大哥所言,把我们孙家的镇地山主给请来,那镇地山主有一根黑铁棍,乃是一桩奇宝,说不定能够把下面的情况探明。”
孙玉波马上写了一封书信,让工兵送了去,自己独自打量起这块黑色的骨块来。从这骨块的形状来看,根本就不是人身体所有的。他突然想起那鬼山之上,之前翻山蛟所挖掘出来的许多青铜器,这些青铜器想必还在那山塬之上堆放着,当下便和孙殿英说明了情况,带着几百人上了那山塬。
众人一上去,便闻到一股极为奇特的腥臭,孙玉波毕竟是极为老到之辈,当下便让人蒙上面巾,靠近那些如同一个个笼子一般的青铜器具。
孙家兄弟两个看了许久,终于发现了一些极为不寻常的东西,那边是这些青铜器中,模样完整的,其中都有一些黑色的骨头渣滓。突然,孙殿英倒吸了一口冷气,如同傻了一般站在原地,指着那其中的一个完整青铜器喃喃道:“二……二哥,你看,那是什么?”
孙玉波到了如今这般年纪,进的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当下稳了稳心神,顺着孙殿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整个人恍然间想到了什么,突然心中一沉。
在那青铜器无数孔洞上面插着的,赫然是一把已经腐烂成青色的矛尖。这矛尖一出现,兄弟两个突然想起了那孙家祠堂中,挂着的一幅画。
且说钦天监在清初的时候,有一位镇地山主名叫孙白堂,这个人极为嗜好这世间的稀奇之物,一次偶然间,他得到的和这差不多情况的一块碎片。那块碎片约莫巴掌大,中间有一个孔隙,在那孔隙之间,插上了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矛,和这种情况一模一样。
最后,不到两月,那名镇地山主便突然暴毙,死状极惨,将钦天镇地棍插进了自己的喉咙,整个人身上的血管几乎成了筛子,全是一块块的黑洞。
孙玉波和孙殿英两人一想到这,浑身皆是打了个寒颤,忙下山去,那些青铜器却是连碰也不敢再碰了。
几日后,那钦天监暗门中的镇地山主,便骑着马和十二名暗门中人来到了这鬼山,孙玉波忙拱手道:“二叔,这一趟有劳您了。”
那镇地山主手上拿着一根黑铁棍,身上的衣饰并不华丽,但是整个人不怒自威,看也不看孙玉波,只是盯着孙殿英,冷哼了一声,道:“到底是如何的紧急情况,要老夫出手?”
孙玉波原本乃是钦天监监正,但是从辈分上来说实在是比这老者小了一辈,当下便道:“二叔且看,此处孤峰耸立,断然不可能有龙穴,然而却有龙气升腾于水泽之上,实在是奇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