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已经坐下的塔顿和多顿心里突然感觉不妙。
他们的眼神牢牢地盯着莱克，期望从他身上找出一些端倪。
但海纳尔在问完话后，并没有给莱克开口说话的机会，而是向旁边走了几步，继续道：
“前两位学员的回答固然很好，但也有其局限性。光和热确实能填满房间，但也有其局限性。木柴无法一直散发热量，而有光芒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在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中，更是如此。因此我想要告诉大家，凡事没有绝对。”
这位老师站在讲台前，用平静的目光扫视一圈，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该你了，莱克先生。我很期待你的回答。”
座位上，莱克与不远处的伊莎贝尔，看着对方眼神中的关心和担忧，不免有些情绪激动。
他装模做样地思索了一会，然后开口：
“用气味。”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学员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莱克能够召唤奇特食物这件事，已经在短短数天之内传遍整个新学员圈子，成为了让人提起就又爱又恨的传奇。
塔顿和多顿这才明白那股心悸的感觉从何而来，两人隔着大老远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恐惧。
“是吗？”
讲台上的海纳尔嘴角略微弯曲，语气中有些轻视。
她看着莱克突然从桌底掏出几个造型奇特的面具，且开始分发给身边的几人戴在头上，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我原以为你会给出更好的答……”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一股浓烈且极致的臭味几乎在瞬间就充斥了整个教室。
不光是在食堂受过臭豆腐、榴莲熏陶过的海娜等人，又或是准备创建臭味神教，为臭味食物正名的托尔，再或者其他自认为对臭味有抵抗力的学员，几乎所有在教室内的人都用手捂住了口鼻，暂时屏住了呼吸。
包括已经露出惊恐眼神，完全陷入不知所措状态的海纳尔。
但这股臭味……
用莱克的话说，那就是“它不是你不呼吸，就能不闻到的。”
这臭味钻过众人手掌的缝隙，钻入所有人的鼻腔，直冲灵魂！
莱克的面前摆放着几盒已经被打开的，没有标识的罐头，站在他的角度，能够勉强辨认出里头放的是鱼一类的生物。
他用手不断地扇着风，帮助气味传播得更快。
其身边的伊莎贝尔等人也贴心地帮着忙，戈尔丹甚至用书开始充当扇子。
出于对莱克的“信任”，他们在莱克回答用气味之后，就已经能够想象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不过众人还是对莱克口中的防毒面罩有些好奇，一边扇风一边询问。
“它能够保护我们。”莱克想了想后憋出了一个回答，“当然，这也是阿难先生留给我的。”
“那你拿出来的是什么？”
“某几种……鱼。”
“能吃吗？”戈尔丹的眼神里带着憧憬和别样的光彩。
“我可不建议……”
莱克手上动作没停，并尽可能地让戈尔丹等人打消来上一口的念头。
冷风持续被扇出，带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扑打在前排的科尔等人身上，让莱克担心他们会不会在睡梦中因为呕吐物呛着……
但令他欣慰的是，科尔等人很快从睡梦中惊醒，恍惚间他们以为自己掉进了某种坑洞中。
四人猛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想要搞清状况，却立马被浓郁到无法形容的臭味裹挟。
随着第一声“呕”响起，更多的呕吐声开始传来，并为本就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添砖加瓦”。
看着逐渐混乱的场面，莱克突然没了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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