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真妈妈带张丽芬去省城医院检查,结果还是一样,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
回到鲜花小镇,张丽芬更沉默了,整天发呆。每顿饭黄真怎么端过去的,还是怎么端回来。
黄真妈妈看着这一切,心里更加难受。
这天午后,暖暖的阳光铺满鲜花小镇。张丽芬坐在轮椅上,在别墅的院子里睡着了。黄真妈妈看到,从屋里拿了条毯子盖在张丽芬身上。
这时,李爷和邓龙来了。黄真妈妈看看张丽芬睡的十分熟,黄真妈妈就让邓龙在一边自己玩,把李爷拉到一边。
黄真妈妈问:“李爷,咋样了?”
“原来的人都找过了,没有一个人愿意回来。你那边呢?”
“我这里也不好,本来我们城市就小,能管理这么大产业的人才在我们这小城市,确实不好找。”
黄真妈妈说着,回头看看张丽芬,发现张丽芬已经醒了,瞪大眼睛看着黄真妈妈和李爷。
黄真妈妈十分紧张,怕她和李爷的对话被张丽芬听到了,黄真妈妈赶紧走过来,不再聊鲜花小镇的事,说:“丽芬,你醒了啊,口渴吗?我让黄真泡点茶来。”
张丽芬根本听不见黄真妈妈现在在说什么。这么多天,黄真妈妈和李爷说话都躲着她,张丽芬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了,但今天亲耳听到黄真妈妈和李爷的对话,心里还是十分震惊。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的事业,就这么没了?自己手把手培养起来的队伍,说散就散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偏瘫?
张丽芬越想心里越难受,突然整个人开始发抖、抽搐,翻起白眼。李爷在旁边不知所措。黄真妈妈抱住张丽芬,大声叫她的名字。张丽芬抽搐的劲太大,黄真妈妈抱不住,张丽芬从轮椅上摔下来,黄真妈妈也跟着跌倒。
邓龙看到,一步窜上来,从怀中快速摸出一颗黑乎乎的丸子,捏开张丽芬的嘴,一把将丸子塞进张丽芬的嘴里。
张丽芬停止了抽搐。先是不停地咳嗽,吐出黑乎乎的、粘稠状的东西。接着全身剧烈的疼痛,整个人在地上翻滚起来,疼地大声呻吟,身上的每个毛孔里,开始流出褐色的,稀稠的液体。
黄真本来在别墅里面午睡,听到外面的声响,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黄真妈妈也没见过这阵仗,急了,厉声问邓龙:“邓龙,你给丽芬吃了什么?”
黄真一听,坏了,邓龙肯定把他的“济公”泥丸给张丽芬吃了。黄真出来的急,身上没有带手机,冲妈妈喊到:“妈,快打120啊。”黄真妈妈这才想到叫救护车,慌乱中在身上摸电话。
突然,张丽芬一把将黄真妈妈拉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张丽芬身上。
只见张丽芬脸上、手上,全都挂着褐色的稀稠液体,袖口处也在往外滴答滴答地掉褐色的稀稠液体。张丽芬扶着轮椅,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别墅客厅里,黄真妈妈、黄真、李爷三人坐在沙发的一端,邓龙坐在沙发另一端,楼上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黄真妈妈等三人盯着邓龙看,邓龙不知所措,两只手夹在双腿中间,头深深的埋在胸口。
终于,还是黄真忍不住先开口了,说:“邓龙,你给张阿姨吃的是什么?”
“王老头吃的。”邓龙低着头,小声说。
“邓龙,你把头抬起来,我们没有责怪你。”黄真妈妈轻声说。
邓龙微微把头抬起来,斜着眼睛看黄真妈妈。
“邓龙,你别着急,慢慢讲一下你给张阿姨吃的东西,好吗?”黄真妈妈说。
“爷爷的药,给王老头吃。王老头脸不会动,吃了会动了。”邓龙小声说。
黄真瞪大了眼睛,原来那晚邓龙说的是真的啊,黄真还以为是邓龙学济公呢。
楼上浴室的水停了,一会,张丽芬穿着睡衣走下来,腿微微有点瘸,脸上左边的五官微微有点耷拉,但已经不影响走路和说话了。
黄真妈妈赶忙过来,扶着张丽芬,问:“丽芬,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全身褐色的东西流完之后,我感觉全身上下都很轻松,身子都轻了。”张丽芬说完,看到邓龙,微微一笑,说:“邓龙,谢谢你啊。”
黄真妈妈、黄真和李爷看到张丽芬如此,都很吃惊。还是黄真反应快,马上转头问邓龙:“邓龙,你这药还有没有?”
邓龙摇摇头,说:“这是最后一个了。爷爷给的,我都舍不得吃。”
黄真心里一个咯噔,坏了,还有一颗药丸那晚被我扔了。
张丽芬听邓龙这么说,本来满是期望的脸上,光彩瞬间暗了不少。不过,张丽芬还是不失礼貌地说:“没事,我还是要谢谢你,邓龙。一颗药丸,已经让我能站起来,能说话了。经历了这么一场,我恢复成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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